“袁先生,咱们在苏州城部署重兵防守,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太湖盗会趁虚而入。”卫泰然道:“如今令狐玄领兵去救沭宁,咱们也就不用担心太湖盗会袭击苏州城。右军那帮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使左军去攻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当下唯一有把握拿下沭宁城的就只能是苏州营的精锐了。”
袁长龄颔首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听说令狐玄只带了几千人马过去,太湖有数万渔民,我是担心令狐玄是否真的将太湖主力带去了沭宁?”
“太湖虽然有几万人,但男女老弱就占去一大半。”卫泰然也是摸着胡须道:“就譬如咱们苏州城,一户人家说起来有六七口人,但真正的壮劳力也就一两人而已。而且太湖渔民在水上或许个个能战,可是一登上岸,那就与水上作战完全不同,令狐玄能选出这几千人马,我估摸着已经是倾巢而出了。”
袁长龄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苏州营即使调去沭宁,城中依然有数千人守城。”钱光涵十指环扣,缓缓道:“等援军出城之后,立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扫了几名心腹一眼,叹道:“拿不住麝月,其他各家都是按兵不动,以我们苏州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挡住官军。”
在场几人顿时都默然。
“老夫不怪他们。”钱光涵平静道:“有言在先,苏州这边策划将麝月控制在手中,只要我们举起麝月的旗号,其他各家立时就会响应,那时候江南联成一片,共同进退。只可惜咱们让麝月逃出苏州城,没有麝月在手里,其他各家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咱们没有如约达成目的,他们按兵不动,也是理所当然。”声音一紧:“也正因如此,必须迅速攻下沭宁城,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一直没有吭声在苏州知府梁江源终于道:“老太爷,属下现在只担心,将苏州营调过去,破城之后,是不是能够活捉麝月?属下担心城池一旦被攻破,我们还没有抓到麝月,麝月就先自尽了。”
袁长龄淡淡一笑,摇头道:“这一点倒不必担心。”
“袁先生难道觉得麝月一定不会自尽?”梁江源问道。
袁长龄笑道:“只要能够破城,麝月能不能自尽已经不重要。就算破城之后,得到的只是一具尸首,我们也可以让她活
过来。”
梁江源显然还没有听明白,诧异道:“死人复活?袁先生,这又是什么意思?”
“麝月被困沭宁城,已经传扬开去。”袁长龄淡淡一笑:“只要我们攻入城中,天下人都会知道麝月在我们手中,他们无法确定麝月到底是生是死,只要我们说她还活着,那就是活着。我们需要的是她的旗号,而不是她这个人。”
梁江源毕竟也不是蠢货,已经回过神来,道:“先生的意思,麝月就算自尽,我们也可以找人冒充?”
“老太爷其实已经找了几个身材与麝月相仿的女子。”在场几人都是钱光涵心腹,同坐一条船,袁长龄也不隐瞒:“老太爷进京的时候,见过麝月,知道麝月的身形。虽然要找到和她一样身段的女子几无可能,不过真正见过麝月的也不多,到时候真要见人,戴上面纱,穿上宽袍,自然无人能够分辨出来。”
钱光涵抚须道:“其实那些反唐势力也并不是真心想要效忠麝月,只是希望有麝月这面旗号,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朝廷为敌。”叹了口气,道:“老夫先前就犯下了大错,麝月在城中的时候,老夫就不该有顾忌,直接围住刺史府抓人就是老夫担心他会自尽,又觉得他已经是瓮中之鳖,这才让她有了逃离的机会。这样的过错,老夫当然不能再犯第二次。”
苏州城一处极为隐秘的静室之内,燃着檀香,青烟袅袅,一张很小的案几上,摆着茶具,边上有一只小炉子,水未开,一名老者盘膝坐在案边,双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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