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温凉死前的那番话,也让这个心眼实诚的军中汉子消去了被欺骗的感觉,心中多了些慰藉。
要说唯一有点什么念头的话,那就是温凉那位突然失踪的师父关飞鸿,如今身在何方。
豫章城,一间隐秘的小院,院中一个隐秘的房间。
一个男人站在房中,两只手交叠在腹部,身子微微前倾佝偻,将一种叫做毕恭毕敬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赫然正是落梅宗下南山居的掌柜,陶贵。
神秘的陶贵。
在他的身前,站着另一个人的背影。
“关飞鸿安排好了吗?”
背影突然问道。
陶贵恭敬开口,“您放心,已经被秘密送去了锦城。”
“没出什么岔子吧?”
“有您提前的吩咐,无人知晓。”
“接下来,盯住两个人,杨洵和郁南,一切动向,随时汇报。”
“您放心。”
“办好了事,我才能放心,我放心了,主人才会放心。”
“是。”
提到那个人,哪怕只是个尊称,陶贵都感觉额头有些微微湿润。
“之前你那封信送得挺好,主人很满意,回头会有奖励给你。”
陶贵正要下跪谢恩,耳畔传来冷冷的声音,“我们不搞那一套,好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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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在崔贤的安排下,众人都歇下了,几日的风尘着实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笃笃笃!”
有节奏的轻轻敲门声在裴镇的房门外响起。
当裴镇拉开房门,迟玄策拎着一壶酒,站在门口。
“裴兄可有北渊地形图?”分头坐定,迟玄策一边给自己和裴镇分别斟上一杯,一边问道。
裴镇摇着头,“地图这种东西,哪儿是随便谁都能私藏的。”
说着他心念一动,从方寸物中取出一个玉佩,真元注入后亮起淡淡的光芒,将二人笼罩其中。
看着这片光芒,裴镇的神色黯然,“迟兄有什么问题就说,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长生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迟玄策目光灼灼。
这是谋士在试探主公的信任,也是一场关于心胸和未来的考验。
裴镇定定地望着迟玄策的目光,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将殿中的一切细细讲来,就着薛征的遗物,借着薛征的庇佑。
迟玄策举起酒杯和裴镇碰了一下,将那种感同身受的悲愤一饮而尽。
“这或许是一次捧杀。”迟玄策直接了当地讲出了自己的怀疑。
裴镇的手一抖,面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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