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的宠物,芜歌的心柔软了不少,唇角放松出一缕细微的笑意来。“黑凰。”她轻唤。
“喵呜。”一声撒娇的猫叫,伴随着竹叶的沙沙声,一团黑绒绒的毛球跳进了芜歌怀里。
芜歌习惯性地抚了抚猫儿的脑袋,只眼睛依旧盯着心一。
心一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根子都涨红了:“贫——僧哪里不妥吗?”
芜歌蹙了眉:“你就不能暂时忘了自己是个和尚?好好装一装我哥哥?”
心一为难地蹙眉。
“总之你记住,明天起,贫僧和呵弥陀佛千万别说了。还有,别叫我施主了,我是你妹妹阿芜。启程后,我会做男装打扮,你便叫我阿五,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排行第五的意思。”芜歌一口气嘱咐完,便搂着黑凰离去,独留心一无奈地立在原地。
许久,心一才反应过来,他几时答应她明日启程了啊?
哎——心一觉得,这个女子一定是佛主派到他身边,助他修行的磨难……
翌日清晨,芜歌和心一便启程前往滑台。她原本落脚的地方,就是靠近北境的荒芜之地。当天的黄昏,两人已抵达滑台最大的客栈“远方客”。
十七不仅是徐府最好的女暗卫,也是易容高手。芜歌易容成了一脸菜色的病痨子,心一则易容成了一个驼背老汉。两人假装是一对千里寻医的父子。
名医彭千手旧年被司空大人“请”到府上救治爱女,解毒未成,被司空大人迁怒,九死一生才逃出建康,便连临城也不敢待了,举家迁往北境隐居。这在大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秘密”。开春以来,前往滑台寻医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并没谁找到过彭千手。
因此,哪怕战事在即,滑台有些人心惶惶,却也没人注意到芜歌和心一有异。原本一切都很顺遂,心一和芜歌在客栈安顿下来。
可两人在楼下大堂用晚膳时,却冤家路窄地遇到了——
当芜歌见到那片在梦魇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银面具时,筷子竟从手中惊落。
咯噔一声轻响,足以惊动警惕性绝高的杀手。狼子夜闻声,锐利的目光直直杀了过来。
“咳咳——”芜歌捂着嘴一顿狂咳,心一的药果然管用,那沙哑病态的嗓音惹得邻近饭桌的食客一阵嫌弃。
心一连忙补救,一边抚着“儿子”的背,为他顺气,一边忙不迭地对着食客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各位放心,小儿虽然病重,可这病并不传染,不传染。”
食客们依旧是嫌弃,七嘴八舌地嚷嚷。
“有病就回家治病,出来害人可不行!”
“恶不恶心?还让不让人吃饭!”
“掌柜的,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什么人都放出来吃饭呢?”
掌柜地连忙过来赔罪,又为难地对着父子俩作揖。
心一便顺势搀起“儿子”:“阿五,我们还是上楼用饭吧。”他转对掌柜,“劳烦掌柜的,吩咐小二帮忙把饭菜端上搂去。”
“好好。”掌柜的得救般应承。
心一搀着弓腰缩作一团的儿子,走向楼梯。
“慢——”狼子夜火眼金睛地打量着父子俩。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一脸菜色,病入膏肓的年轻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熟悉感。他缓缓走了过去。
芜歌捂着嘴,窝在“父亲”怀里,心底有些发虚和慌乱。如今狼子夜早不是人人喊杀的贼子了,他已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亲兵,说不准此次来滑台就是奉了圣旨,随便一件信物就能差遣衙门。
而她如今见不得人,哪怕有十七在暗中保护着,也决计不是狼子夜的对手。难道她还没去到魏国,竟就被识破了?
狼子夜越走越近,越近便越觉得那只小巧玲珑的耳朵,尤其是那粉嫩嫩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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