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有方跟着壮汉,来到赌厅右侧的楼梯前,顺着台阶上二楼。 壮汉在一间雅间门口停下,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中年男子独有的浑厚嗓音。 壮汉推开门,原地不动,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苗有方进屋。 房间内,装饰雅致,东边摆着博古架,上面摆有瓷瓶、玉器、古玩珍品。南边的墙壁挂满名家字画。 东边一张软塌,中间摆茶几,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坐在茶几边,他穿着青色绣云纹袍子,做儒雅富贵打扮,但他的气质凌厉强大,一副习武之人的身板,撑起衣衫。 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正握着紫砂壶,把冒着绵密水汽的茶水注入杯中。端起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看向苗有方。。 “阁下高姓大名?” “苗有方。” 中年男人点点头:“你可以叫我二爷,道上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 顿了顿,他问道:“雍州哪个地儿的?” 苗有方没有回答,直言了当的问:“二爷找我何事?” 中年男人也不生气,淡淡道: “你也赢了不少,见好就收吧。以后别来我这赌坊了,如果你同意,大家就是朋友。在雍州城混,遇到麻烦可以报我名字。 “这点薄面,我还是有的。” 其实是哄他的话,二爷这样的人物,在平民眼里确实了不得,可在真正的帮派、家族眼里,就是个大混子罢了。 有些钱,手底下养着十几号人,与官府的某些官员利益往来。 龙神堡这样的大势力,打个哈欠就能让六博赌坊灰飞烟灭。更何况,如今雍州召开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豪杰齐聚。 江湖散人大部分都是十八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主儿。 哪里是个赌坊老板能招惹的。 苗有方笑道:“交朋友就算了,想要我走也行,但有个事儿想问问二爷。” 中年男人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苗有方搓了搓黝黑的脸,问道: “我初到雍州城,昨日,路过衙门口,遇到一个妇人在衙门口烧纸钱哭丧。衙门的胥吏驱赶她,殴打她。 “我看不过去,便问明了情况。那妇人说,她丈夫叫张黑,喜欢赌博。不久前,张黑在赌坊回来的路上,被人杀死,身上的钱财不翼而飞。” 中年男人脸色冷了下去,目光也逐渐冰冷:“你想说什么。” 苗有方凝视着他:“妇人说,打更的更夫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是六博赌坊的人干的。本来更夫打算上堂作证,但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苗有方身子前倾,看着中年人的眼睛: “我今日为了打探到了一些情报,比如,张黑赌术不错,常在六博赌坊赢钱,当日在赌坊赢了两百多两银子。又比如更夫改变主意,是因为收了你一笔银子做封口费。” 中年人缓缓起身,他比苗有方还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不屑道: “小子,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替张黑主持公道?去衙门告我?” 苗有方摇头:“衙门不会管这件事,因为你都打点好了。” 中年人大笑起来,满脸鄙夷嘲讽:“既然知道.........” 他瞳孔里映出一道寒光,接着,看见了自己脖颈喷出的血雾。 中年男人捂着脖颈,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跑,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手脚狂乱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苗有方收好匕首,抓起紫砂壶,用滚烫的茶水浇了浇手,再用湿透的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淡淡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官府不管,我来管。” ............. 青杏园。 两名丫鬟正在拆解被套、床单,趁着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们小声议论起来。 “哎呀,比昨夜更荒唐呢。” “是啊是啊,这床单都湿透了。” “我与你说哦,他们昨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早膳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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