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了屋子,就听有人说道:“衍圣公,朕等你好久了!”
孔端友听到有人自称为朕,且说等自己很久了,抬起头一看,发现此刻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可不就是身着锦袍便服的当今官家么??
孔端友心里大惊,当即便噗通一声踹倒在地,叫道:“罪臣孔端友,见过官家,官家万安!”
待孔端友行完了礼,就听赵桓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衍圣公不必多礼。是朕的心里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所以才让人把衍圣公请到这里来的。”
孔端友又向着赵桓拜了一拜,然后就势站了起来,勉强躬身道:“官家请问,罪臣知无不言。”
赵桓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对无心吩咐道:“朕要与衍圣公在此小酌几杯,且命人整治几样酒菜送来。”
无心领命退下,赵桓又接着对何蓟吩咐道:“让人把衍圣公身上的这些东西都去掉,毕竟是圣人之后,又是我大宋堂堂的衍圣公,身上如何能戴着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让人给衍圣公搬张凳子过来。”
何蓟当即便躬身应了,挥了挥手,命狱卒将孔端友身上的枷锁镣铐都尽数去了,又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孔端友的身后。
待孔端友谢了恩,半张屁股挨着凳子沿坐下之后,赵桓才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朕近日一直在读论语,只觉得论语里面的道理高深至极,孔圣当真不愧儒圣之称。只是这读的越多,朕心里的疑惑也就越多。”
孔端友被赵桓这番作态弄得有些懵逼——
你特么要是有不懂的,你直接派人来孔府说一声,本公亲自来汴京给你答疑解惑不就行了,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你特么要是打算弄死本公,那你痛快点儿行不行?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儿惺惺作态?
然而赵桓却没有理会一脸懵逼的孔端友,反而在酒菜送上来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将酒一饮而尽之后才轻轻晃了晃一直拿在左手的书册,说道:“朕读论语,发现其中有一句‘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朕鲁钝,不能明其意,望衍圣公能有所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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