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的表情很严肃,像是慷慨就义。
灯光下,晃得白皙青葱的指尖越发的娇小,霍胥垂眸,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洒下一片阴影,他伸了伸手,没碰上去,苏绵的指尖便抖了下。
两个人触碰的刹那,一双手被霍胥握住,炽热的温度在霍胥手心散开。
苏绵的视线下移,氤氲着雾气的一双杏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迟疑。
“大侄子,你这是做什么?”霍胥慢条斯理的看着他手里,苏明贤的右手,眉心一跳。
正是盛夏,苏明贤在外跑了一圈,流的汗也多,手背湿润。
他缓缓抽出被霍胥握在掌心的手,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看见霍胥裸露在外的皮肤泛了红点,这只手,就不只抢在苏绵的动作前率先一步塞在霍胥手里了。
苏明贤指了指门外:“天色不早了,你该去看病了。”
他表情很冷,眉眼里藏不住的警惕,把苏绵藏在了他身后。
霍胥没说话,抬手,将衬衫上的扣子一直扣到最后一颗,除了蔓延到耳后的一抹红,不像生了病,反倒像是醉了酒。苏明贤在的时候,他跟没事人一样,没什么表情,也不说疼。要不是唇色上的一抹惨白,苏绵都要以为他之前的难受是装的。
到底是吃了她做的饭出的事,苏绵不放心,刻意避开了苏明贤的视线,跟在霍胥身后,她行得正坐得正,语气坚定:“大哥,我去送他。”
苏绵的角度,只能看见霍胥的背影,也就没看见男人眸光里细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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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苏明贤开车把霍胥送到了医院。
苏绵在陪着霍胥挂点滴,苏明贤去交的钱又去抓了药。
这会儿医院的人不算多,坐诊的医生是王大夫,苏绵见过,他也认识霍胥,检查的结果也是过敏,只是化验单子还没有下来,就不好说霍胥具体是对什么过敏了。
王大夫在斟酌,要不要把景世医生叫来照顾霍先生。
霍胥先一步跟苏绵说他想喝水。
他的过敏挺严重了,喝了药和灵液也不耽误他皮肤开始红肿,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
苏绵立刻就动身去水房打了热水回来。
王大夫就是这个时候跟苏绵交代道:“病人的身体状况你也瞧见了,需要人照顾,这几天只能吃流食,还有这个药膏,早中晚三次擦在皮肤的红疹上。”
那就擦啊。
苏绵点头,她找了个空床坐着。
王大夫看了眼霍胥,硬着头皮继续道:“病人的身体不宜乱动,药膏得你们做家属帮忙擦一下。”
空气很安静,再抬头,霍胥和王大夫两个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身上。
苏绵:“……”
被托付到苏绵手上的药膏千斤重,她声线不稳:“他的过敏,真的不能乱动的?”
“对。”王大夫一脸严肃。
苏绵:“……”
苏绵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听说过敏不能乱动的。
但霍胥确实是娇贵了些,就那一身的好皮,比她拿灵液养的皮肤都要精致。
苏绵还没说话,王大夫就痛心疾首:“你不愿意?”
那语气,活脱的苏绵不愿意,他就能去跳楼一样。
反正也是一楼,苏绵还真的,不太愿意。
霍胥咳了一声,声音低沉。
苏绵:“……”
苏绵迟疑,“那,我给他擦擦脸?”
王大夫见霍胥点头,这才笑的慈祥,跟霍胥道:“霍先生照顾好自己,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不打扰了。”
霍胥这副小可怜模样王大夫都心疼了,刚到门外,就听见男人道:“麻烦,把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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