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才没文化,不懂医,掰扯不出来,他低着头,不搭话,也不敢正视苏绵的目光,只把求救的眼神放在了刘老太太身上。
刘家九代单传,刘老太太就刘成才这么一个儿子,对比苏家的来势汹汹,根本不够看的。
刘老太太放低了身段,好言好语道:“这事也怪我们没看住洵白,这孩子前些日子上山不小心踩滑从上头滚了下来,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脸还让木枝子给划破了,人家中医给开了个什么膏的,说是这段时间不能见光受风,不然可是要破相了的!”
好在先前苏老太太来闹了一顿,不然刘老太太也没时间编这么好的借口。
看苏家没人说话,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洵辙,我知道你们兄妹打小感情就好,你疼妹妹,我们刘家有错,这点我们认,你要是想骂,我们都受着,只一点,洵白这孩子好面,要脸,你可不能扰了她的清净!”
刘成才跟着点头:“五哥,这次的事情都是意外,我往后一定会照顾好洵白,等她脸好了我就带她回苏家拜访你们。”
看看这母子俩,上午还挺慌乱的,下午就换了另外一副表情,明显是准备好了台词在这里等着呢。
霍晓晓面色不虞,她不信刘家,一脸急切的看向苏洵辙,有往里闯的暗示。
但苏绵就讲理多了,拍了拍霍宝宝的狗头,一派天真打的看向刘家母子道:“原来我小姑姑受了这么重的伤啊!那是不太方便见人,看来我们苏家弄错了,还以为小姑姑受了委屈,说清楚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苏绵都这么说了,苏洵辙也点了头,刘家母子二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个人放松懈怠的那一刹那,苏绵手里的狗链子脱手而出。
一个银色的影子越过了母女俩冲向苏洵白的屋门前。
耳边是苏绵的尖叫声:“啊,霍宝宝,你干什么呢?怎么还私闯民宅了!”
刘老太太:“!!!”
装,继续装?狗不听话,多半是主子交的!小狗打一顿就好,大狗打不过就跑!
可刘老太太这会儿不能跑,还得往前去拦着,其实她再快也上了岁数,还是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霍宝宝这四条腿的藏獒。
“滋啦”一声,木门被狗拉开。
屋子里浓郁的药香味飘散开来,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就闻这个气味的第一时间里,霍晓晓就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刘家。
难不成洵白还真是从山上摔下来,刘家人不好交代,这才请了中医给他看病?
但苏绵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嗅觉灵敏,光闻药香就能辨别苏洵白到底用了什么药。
红花,当归,生熟地,当归,赤芍……
这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中药?分明就是用来治疗不.孕.不.育的!
苏绵顿时怒火中烧,苏洵白和刘成才结婚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有动静,起先苏洵白也着急,后面求了几次医无果,苏老太太说是药三分毒,不让苏洵白再随便用药这才了结。
直到袁老爷子来了甜水乡,苏洵白搭着苏绵这条线来看病,老爷子说了,苏洵白的身体很健康,怀不上孩子不是她的问题。
都是老夫老妻,这些年过来,苏洵白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出在了刘成才的身上。
但刘成才是个大男人,牵扯到那方面的事儿,他又怎么会承认?
苏绵冰着一张脸跑到苏洵白床边,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皮肤粗糙。
她半张脸都是肿的,巴掌印还留在脸上,更不要说放在床边煎着治不/孕/不/育中药的碗。
“爸!”苏绵红着眼叫了一声苏洵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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