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玖看着书香,眸光几经变幻,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寒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少主。”
叶玖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寒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她的。收拾了一下情绪,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旁,一边坐下一边对门外道:“进来。”
寒烬推门而入,看到散落一地的棋盘和棋子,脸上露出惊色。然后很快恢复正常,低着头对叶玖道:“少主,我们的人刚刚传来消息,齐靳宾在刑部自尽了。”
听到寒烬的禀报,叶玖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道:“你说齐靳宾在刑部自尽了,消息准确?”
这个消息着实让她吃惊了一回,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看到寒烬肯定地点头,叶玖默然片刻,沉静地分析道:“齐靳宾可是个很有分量的官员,是太后一派举足轻重的人物,太后只会想尽办法把他捞出来,绝不可能让齐靳宾轻易折在这场官司里。”
书香听着叶玖的分析,双拳紧紧地攥着。她还没有开始报仇,仇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她一点也没有大仇得报之后的解脱之感。
寒烬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道:“会不会是刑部尚书和齐靳宾之间,产生了利益冲突,所以暗害了他?”
叶玖听了寒烬的猜测,缓缓摇头道:“刑部尚书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对齐靳宾动手脚,否则他没办法和他的主子交代。而且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如今三足鼎立,他不可能因为一己私利,贪小失大,毁了太后这一派的根基。所以齐靳宾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没将人看住而已。”
书香从仇恨中回神,听着两人的对话,惊道:“这齐靳宾,不是自杀?”
寒烬道:“当然不是,叶尚文押了他一路,他都没自杀,到了看管更为严密的刑部却自杀了,而且成功了,这说得过去吗?”
书香点头附和道:“确实说不过去,可如果不是自杀,又有谁能够在刑部里把他杀死,还做出自杀的假象?”
叶玖突然盯着寒烬,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寒烬被叶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不明所以,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叶玖终于抓住了脑中乍然闪过的那道亮光,对寒烬和书香问道:“如果齐靳宾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就死了,谁的责任最大?”
“当然是押解他的人啊。”书香想也不想,脱口道。
寒烬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如果齐靳宾在押解进京的路上就死了,叶相爷难辞其咎。”
听到两个人的回答,叶玖食指轻叩着桌面,眸中闪着睿智深邃的光芒,缓缓点头道:“是呀,如果齐靳宾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就死了,叶尚文交上来的证据再齐全,也会有人攻击他杀人灭口,捏造证据。但是齐靳宾死在刑部,结果就大不一样了。不管叶尚文和齐靳宾之间有没有什么,他都已经从这件事情中,漂亮地脱身而出。没有人会把齐靳宾的死与他联想到一处。可是这最大的不可能,也许就是真相。这样的老谋深算,才是叶尚文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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