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炸掉,这样的感觉,琉素讥讽的笑容,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仿佛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喝道:“宗政铎?还是宋烨?你说,你今儿不说,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走不出这院子?” 琉素顿时觉得好笑,两个疯了的人,不该这样吗?自然是要这样的,唯有如此,宋肖,你才能记我一辈子,你才能挣扎一辈子,你才能在愧疚中……痛苦着。琉素微笑着,却就是不说,这样的表情,顿时激怒宋肖,他简直要把琉素的下颚给捏碎了,钻心刺骨的疼,充斥着琉素的每一处感官,可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浅笑看着宋肖。 宋肖真的怒极,怒道此时恨不得拔了琉素的皮似得,他的声音也是从头顶上响起,那绵绵长长有些沙哑的尾音,此刻却像是一盆子冰水从头顶浇灌下至脚下,冷到浑身发了麻,他说:“你说不说?嗯?阿素,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欺骗我,背叛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刀砍了你?” 琉素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全身都在不断的发抖中,可从远处看去,这样的姿势却是极为暧昧的,她终于挤出一丝笑意,才说:“你这辈子都别妄想了,反正孩子都没了,谁也查不出了。”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紧紧盯住宋肖如炬的眸子,竟然还笑得出来,可在笑的同时,她的眼泪也跟着缓缓淌下,“我倒是忘了——你才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 宋肖仿佛是受了何等刺激,瞳孔骤然缩紧,那一瞬间,琉素终于感到了复仇的快意,她笑,她只是笑,可她的泪也在落着,不断不停的淌下,仿佛是她的心,被人用剑剜了几个血窟窿,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滚烫滚烫的,那是她的血,她孩子的血—— 这件事到如今,俩人百口莫辩,到底是谁杀死的孩子——谁派人周转多次利用了谁,借助谁的手下了药,亦或者谁在撒谎,谁知道的是假象,他们有口却解释不清楚了。这一切,被风吹散了干净,那是北风,卷起花瓣清香,幽幽袭来,清新扑鼻,方是能醉人心弦。琉素恍惚了很长时间,仿佛她的眼泪都流了个干净,她才分辨出,那是梨花,眼前拂过的是梨花花瓣,纷纷跌落在底下的,也是梨花瓣。 他们此刻,真的怕见到对方,分明是君有情,妾有意,可到底是什么阻挡在他们身前?许是一度透明的墙,他们相隔两岸,相互对望,那是楚河汉界,跨不过去,也渡不过去。宋肖眼眶红了一圈,却没有泪,琉素想他也许根本不会哭,宋肖说:“你是听谁说的?”琉素道:“想让我活不舒坦的人多了去了。”宋肖忽然顿悟,也许从最开始,便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这分明是一场局,比他给琉素设的局,还要大,而眼前这人,或许早就被人当做棋子,而利用了。 宋肖最是能看清局势,他盯住琉素半晌,这样的眉眼,分明是掩埋在心底中多时又浮现在眼前的,她跟他这样的闹,闹到人尽皆知都不怕,闹到方才受到王如是的白眼和讥诮她都谈笑自如,她的心中,分明是那样爱他。 她是这样待他,她原来是这样爱他。也许他在设局的时候,是否应该先知会她一声?可那样她是否会多一层危险?少一份保障?是了,他不能赌这自己的性命,再赔上她的性命。他也这样爱她,所以了,他根本不能这样做。 方过良久,他才道:“你且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说着,便塞给琉素这块玉佩,他的手握住她的手,琉素的手心却攥着那块温热的玉佩,宋肖说:“就如你说的吧,不再相复。”琉素微微震了震,却一把挣脱开他的手,随手一掷,玉佩便飞出老远,狠狠被摔碎成几块,那破碎的玉,便如同他们的心,像是月影透过斑驳的树影挥洒下点点的碎光,琉素笑道:“如此,最好。” 宋肖也跟着笑了声,让人看不清那是何等古怪的表情,他说:“你滚。”琉素身子一晃,又道:“那孩子绝对不是你的,你且放心就好。”说罢,她不等宋肖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天色是这样的灰暗,连一丝光都没有,宋肖仿佛是快要流泪,可就像这天儿,要下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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