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破坏,立马安排了一批守库人,苏策的爷爷就是其中一员。
守库用不了太多人,但也离不开人。
本就不多的守库人全都是从外面调过来的,因为工作任务的安排,想要回家一趟都算是奢望。时间一长,就有人熬不住偷偷逃跑,即便是被公社的人抓到,死活也不愿意再去孤苦伶仃的守坝。
后来,政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允许守库人举家迁移,不但给了建房补贴,还放宽了一系列政策,这才有了下坝村的雏形。
最早的时候,有上级任命的守库队长,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有不少逃荒逃难的人来到了下坝村落脚生根,守库队长也就升级成了下坝村长,看守库坝的任务却始终没变。
听爷爷说,下坝村最辉煌的时候,全村将近三百口人。
改革开放以后,村里有个别胆大的人去了东南沿海,从他们口中得知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原本安详宁静的小山村就变得躁动起来,渐渐也就拴不住人心了。越来越多的人出去打工,越来越多打工赚到钱的人搬离了下坝村,便有了现在的凄凉状况。
想到之前苏大强说的话,苏策嘴角下拉,再次浮现出苦笑。
下坝村本就只是自然村,自打住户越来越少,村长的权威也跟着日益下滑。
一丁点好处落不着,行政村有事还得来回跑腿忙活,久而久之村长就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可村子总要有人出头管事,再加上镇里下派任务通知时得有人承上启下的传达,村长一职不能空着。【行政村,早些年称之为大队,现在叫村委,跟城里的居委会差不多。各个地方实情不同,行政村下辖的自然村也有多有少。】
没人愿意做,还必须得有人做,鉴于下坝村的实际情况,上级对下坝村村长的要求一降再降,以至于现在等同于无,只要是身体健全的男人就行。反正下坝村村长不算行政村村委委员,是不是党员也就不重要了,说白了,跟跑腿伙计没啥区别。
于是便有了村长轮流做的约定,好巧不巧今年轮到了苏策家。
“呼!”
长呼一口气,苏策脸上苦涩更浓。
苏策一家三口无一不在努力打工,苏策在沿海地区的电子厂工作,每天需要做工十二个小时,一个月也就五千块钱左右。父亲苏大强在县城建筑工地做工,母亲在县城饭店里刷碗,工资虽说不高,但心劲儿一直挺高,只为多存点钱,早日搬出下坝村。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苏大强因为常年的重体力劳动,腰间盘本就有些突出,前些日子更是厉害到压迫腿部神经,行动都受到了影响。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动手术,手术费花了不少钱,还被医生告知苏大强以后不能再从事重体力劳动,甚至是干普通农活都要小心注意。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遑论是腰部手术?
苏家的顶梁柱垮了!
刚做完手术的苏大强无法下床,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杜月娥为了侍候苏大强,也不能再去打工。养活全家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苏策身上,偏偏又遇到村长轮到自己家,说是雪上加霜都不为过。
苏策很想把村长让出去,又想到回来时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全村人都知道村长是个烫手山芋,谁愿意干?
他不是没有想过厚着脸皮当无赖,死活不接村长的职务,可想到苏大强的性格,又不敢这样做。
苏大强完美继承了老一辈人留下的传统,做事认理,做人守规矩。
骨子里更是充斥着大男子主义,只要他不开口,自己真就改变不了这种状况,总不能狠着心让苏大强一个人扛起他的承诺吧?
可若接下村长的职务,就意味着留守下坝村,随时准备着跑腿干活。
这样一来,一家三口都要丧失经济来源,腰部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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