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感觉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再去想,也不用去想。
沽陵郡守大衙就在那里,他完全可以抡起斧头过去直接劈砍出一个答案,而不必要傻站在黑乎乎的大街上苦思冥想,做自己一向不太擅长的推理定计工作。
计议已定,想到就做。
顾判从地上将浑身冒着黑气的“刘传檄”拎了起来,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早早就将这个经验值大礼包一斧头砍死。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唯一剩下的这个阴兵,便成了前去探查郡守衙门不可或缺的道具,虽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只,那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上太多。
“刘传檄”被卡着脖子在地上拖行,手上还紧紧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刀。
走出十数步后,顾判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在他手上老实到过分,没有半点儿敌意,甚至一直有些想向他身上靠近的家伙,心中疑惑甚深。
它这是肿么了?
怎么看起来一副小猫小狗找食吃的样子?
难道在他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它的东西?
顾判想了一下,将怀中的血色陋狗取了出来,在那具黑气缭绕的残躯面前晃了几下。
恩,没有任何反应。
“刘传檄”甚至将它那张晦暗破败的面孔扭向了一旁。
陋狗顿时激动起来,哗啦啦的书页无风自动,上面唰唰唰自行显露出一行行字迹,无一例外都是请求威武神圣的顾千户将这头蠢货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顾判当然不会理会这些无稽之谈,随手将哗哗乱响的书本再次塞进怀中,又祭出了他行走江湖赖以吃饭的家伙,那柄寒光闪闪的双刃大斧,一点点放到了残躯眼前。
呃……它害怕了。
原本以为从来不会害怕的阴兵竟然害怕了,它在拼命向后缩着,想要离流光四溢的斧刃稍远一点。
顾判思忖着收起大斧,却惊讶地发现刚刚还在拼命向后缩的家伙又一点点靠了回来,仿佛在他身上有着让它无比着迷的气息。
他思来想去,几乎将身上带着的所有物品都在它眼前晃了一圈,残躯反应最多的是不屑一顾,还有少数情况是在躲,完全都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正面响应。
难道,它这是在馋他的身子!?
真要是这样的话,还是一斧头将这傻逼砍死算了。
从入城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尤其是经历过两次大规模的战斗后,顾判是真的得有些累了,虽然经过了生命值的加成后肉身强度大幅度提升,但这也挡不住精神上的极度疲乏,已经快要到了倒头就睡的程度。
四处扫视一圈,顾判想要从一片灰烬间找到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然后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将之前下意识忽略过去的某处地方倏然照亮。
还在这里傻乎乎找什么可以坐的地方,他自家不就是有一把椅子吗?
而且是相当值钱,甚至具备诡异能力的黄金宝座。
在幽都之门前矗立了不知道多少时光岁月,然后被他莫名其妙给缩小带在了身上。与之一同入手的,还有那套狰狞可怖的黑色铠甲,搞到最后让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取了椅子送的盔甲,还是得到盔甲送了把椅子。
咔嚓!
一把通体金黄,形状拉风的宝座凭空出现在了遍地灰烬的破败长街正中。
在高悬于天空的血色月亮照耀下,椅子上金红两色交织,涌动着高贵华丽的璀璨光芒。
顾判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灰尘,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踩着那具残破躯体缓缓坐了下去,然后摊开陋狗向后一躺,眯起眼睛似乎瞬间就睡着了过去。
但是在暗中,微不可查的淡红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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