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笛来了,对惠子道:“三婶,你去我家坐会儿,我跟三叔好好聊聊。”
惠子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晏雪快步走过来,将她拉走了。
秦笛走进屋里,回身将房门关上。
秦汉旭道:“阿笛,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当年留学日本,跟着同盟会做了一些事,参加过黄花岗起义和武昌起义,不就是想让国家变得富强吗?如今民国建立二十年,反而被日本人打上门!我心里很痛啊!我不想待在魔都,再做富家翁了,我想出去做点儿事儿。”
秦笛看着对方头上的少许白发,道:“三叔,你已经老了!拿刀动枪?还是算了吧。”
秦汉旭道:“我哪里老了?我才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有不少朋友,在政府和军队里,已经做了高官!我去找找关系,看看能否去军队里,做个营长或团长!不管职位高低,能带兵打仗就行!”
秦笛劝道:“三叔,你虽然参加过战斗,但不是军校毕业,再加上年纪偏大,从军不是正途。而且,日军侵华才刚开始,占领东北成了事实。中央政府采取不抵抗政策,你就算带一个师,也没有参战的机会。”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有一件事,三叔你可以做。”
“什么事?”
“三叔是否认识徐恩增和戴笠?”
秦汉旭道:“这些人都比我小十几岁,我跟他们不熟,只是偶尔接触过一两回。徐恩增留学美国,毕业于卡耐基梅隆大学;戴笠是黄埔六期。他们都没有留学日本的经历,我跟他们搭不上话。”
秦笛问:“那你在中央俱乐部,有没有认识的人?”
秦汉旭道:“我跟陈果夫比较熟悉。多年以前,我就在日本认识他父亲。五六年前,清先生筹建黄埔军校,陈果夫在魔都采集物资,曾经找过我几次,我帮他转运了一批枪械。”
秦笛沉思片刻,道:“我给你一张信笺,你拿了信笺,去找陈果夫。”
“我找他做什么?”
“三叔,你等我一会儿。”
秦笛回到自己的小楼,找出清先生当年留下的空白便笺,提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总裁手谕,兹命辛亥革命元老秦汉旭牵头成立‘东亚经济情报调查科’,挂靠‘青白党中央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秘密搜集日本、朝鲜,和东南亚各国的经济情报。”
他拿了这封信笺,回头去找秦汉旭,将门关上之后,把信笺递上去。
秦汉旭一看就蒙了,猛地跳了起来:“秦笛,你胆子不小!竟敢伪造总裁手谕!这不是找死嘛?”
秦笛冷哼道:“这是清先生欠我的!就这么一张便笺,我花了一百万大洋,给你换个小小的科长,算是便宜他了!”
秦汉旭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秦笛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你拿了这封信,交给陈果夫。他自然会去找清先生,如果清先生小心眼,因为信笺发怒的话,那么这件事就算了,你也不用对青白党寄予厚望。我估计清先生不会发火。你只要附带一份材料,说明成立‘东亚经济情报调查科’的原因就行了。”
秦汉旭问:“这个调查科,究竟做什么?”
秦笛道眯起眼睛,从脑海深处抽出相关的记忆,缓缓说道:“日本侵华战争,归根结底是一场经济战。
甲午战争后,日本拿着从中国掠夺的巨额赔款作准备金,于1897年10月开始实施金本位货币制度,完成了金融体系的近代化改造,极大地推动了日本产业的发展。
甲午战前,日本各公司资本只有6785万日元,而到战后的1897年,便急剧增长近7倍,达到了53252万日元。
到20世纪初,日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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