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处亮、薛阳等人纷纷住手,有点同仇敌忾地到处张望,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暗算自己。
差一点就砸中人了。
两队人这些年不知干了多少架,其实也没多仇,就是想压住对方出风头,有人偷袭,先停下打斗,教训了对方再说。
“是本王,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在叫?”说话间,一个身穿名贵皮裘的中年人从另一边的包厢里走出。
中年人年约三十,身高跟薛阳差不多,但人很瘦削,白净的脸没一点血色,是一种病态的白,眼圈有些黑,眼眶有些凹陷下去,说话没有中气,走路脚步轻浮,好像轻轻一推就倒的样子,一看就是沉湎花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像这种人,无论是大长锦还是金毛鼠,随便一个队员都能轻松打倒他,可是,他一出现,刚刚气呼呼的众人一下子泄了气,就是最嚣张的长孙冲和尹士驹也有些不甘地低下头行礼:“见过王爷。”
看到众人都行礼,陆庭有些愕然,只能跟着行礼。
“他怎么来了,真是倒霉。”站在后面的小胖子小声嘟嚷道。
陆庭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候公子,这位王爷什么来头?”
候明远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正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渤海郡王李奉慈,听说过没有?”
“他就是渤海郡王?怎么会出现这里?”陆庭一脸惊讶地说。
北周唐国公李昺,生了四个儿子,分别是李澄、李湛、李洪和李渊,李澄和李湛早夭,没有留下后代;李洪结婚生子之后病故,留下了两个儿子,分别是李博义(古书是乂,乂通义)和李奉慈。李渊继承了唐国公爵位,自然要承担起抚养家族孤儿的义务,就收养了李博义和李奉慈。
李博义和李奉慈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大唐开国战争,李建成和李世民立下奇功,身为堂哥的李博义和李奉慈却是躲在后方享福,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一点功劳,不过两人身份摆在哪里,李渊册封二兄弟为陇西郡王和渤海郡王,并多次委任官职,可二人根本不是做事的人,不但事做不好,还惹事生非,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召回长安,放在身边盯着他们。
长孙冲和尹士驹虽说有靠山,可靠山再大,也是臣子,再嚣张也不敢在李氏宗室面前嚣张。
就是再不争气,也是侄子,李博义和李奉慈不知闯了多少祸,李渊看在死去兄长的份上,一次次替他们善后,以至这二兄弟在长安飞扬跋扈,跟他们兄弟相比,长孙冲、薛阳他们只算是闹事的孩子。
候明远小声说:“怎么在这里,算起来他算这里的小东家呗。”
看到陆庭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候明远小声简单说了一下,陆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渊看到两个侄子不学无术,官做不好,连自己的封地也管不好,由于挥霍无度,堂堂郡王府有时连日常开销都维持不了,于是给二兄弟一笔钱,让他们拿钱买先王坟典好好学一下。
先王坟典也就是圣贤书,李渊希望两个侄子从圣贤书学到道理和认识,为国效力。
愿望是好,可李博义和李奉慈拿到钱后根本没去买书,而是花天酒地,看到钱花得差不多,硬是拿着一百匹李渊赐的绢来到极乐楼要入股,这分明是硬抢,极乐楼背后的东家是萧氏,说起来两家还是亲戚,可这事宫里态度很暧昧,最后萧氏捏了鼻子认了,用三成份子换了二位郡王作靠山。
极乐楼多了两个郡王作靠山,也少了很多麻烦,一跃成为平康坊顶级的青流妓院。
先王坟典没买,反而买了青楼妓院的份子,这件事在长安早成成为笑谈。
原来他就是先王坟典的主角,陆庭再一次见证历史的感觉。
李奉慈沉着脸走过来,伸手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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