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提前派人去两水交汇之处设伏,有很大几率能拿到冯茂的运送的钱财。 鱼禾最初带着人到巴郡,是为了给冯茂一个狠的,打消冯茂攻打平夷的念头。 没想到最后却让他们去夺取冯茂的钱财。 人已经派出去了,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多管。 只需要静等即可。 鱼禾站在冯茂的角度上想了想,他如果是冯茂的话,运走了钱财以后,他会立马派人去攻打平夷,最好能从平夷再斩获一笔。 史熊惦记着他的钱,他将钱运走了,史熊得不到了,那么随时会撕破脸皮。 在撕破脸皮之前,必须再大捞一笔。 所以鱼禾派遣了钱四、卓二狗二人回去报信,让鱼丰早做准备。 一切似乎都在依照着鱼禾的猜测发展。 傍晚的时候,冯英再次出现在了鱼禾住的院子,一见面,就脸色难看的道:“冯茂刚才去找史君侯了,问史君侯借了江上的楼船,说是蛮人在江州城受挫,如今正是士气不振的时候,此时出击,沿江北上,能彻底扫平奖赏为祸的蛮人。” 鱼禾对冯英突然出现并不意外。 他们虽然在公孙述的住处闹的不愉快,可一直对他喊打喊杀的人是公孙述。冯英反倒是多次出声劝阻公孙述动粗。 冯英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登门拜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鱼禾请冯英坐下,为冯英添了一套酒具,又为冯英斟了一杯浊酒,一边品酒,一边笑问,“你还好意思找上门?” 冯英端起酒杯摇了摇,没好气的道:“老朽有什么不好意思找上门的?” 鱼禾故作不悦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惹上公孙述那个煞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门外至少有两个公孙述的人在盯着我。 虽然我不会违背承诺,但被人盯着很麻烦,我讨厌麻烦。” 冯英不以为意的道:“你既然不会违背承诺,干嘛还怕被人盯着。” 鱼禾毫不客气的瞪眼道:“被盯着的又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说的这么洒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向善。” 冯英无语的瞥了鱼禾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久以后,冯英有些难为情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此事算是老朽对不住你。” 鱼禾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冯英两眼,“您一个郡大尹,居然会向我一个白身的小子道歉?” 冯英瞪了鱼禾一眼,“就不能给老朽留点面皮?” 鱼禾哈哈笑了。 冯英一个郡大尹,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给他一介白身道歉,着实难得。 鱼禾其实并不怪罪冯英。 冯英应该是有心将冯茂手里的钱财留下,所以四处找人合作。 他只想找人共谋大事,可没想过盟友之间会互相残杀。 公孙述对鱼禾喊打喊杀的,并不是冯英想要的结果。 只能说冯英不了解公孙述,找错了盟友。 冯英被鱼禾笑的有些羞怒,他吹胡子瞪眼的喊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老朽刚才说的话?” 鱼禾收住笑声,点头道:“听到了,你说冯茂找史君侯借船去剿灭蛮人了。” 冯英凑到鱼禾近前,质问道:“你就不觉得其中有猫腻?” 鱼禾淡然一笑,“能有什么猫腻,无非就是想借着剿灭蛮人为名,运送自己的钱财离开巴郡而已。” 冯英叫道:“这还不算猫腻?” 鱼禾失笑,“众所周知的事情,还叫猫腻吗?” 冯英愣了一下,苦着脸点头道:“也是……可惜了,没能将那些钱财留下,还给百姓。你不是说史君侯也惦记着那笔钱财吗?为何不见史君侯动手,反而借船给了冯茂?” 鱼禾哭笑不得的道:“史君侯只要不傻,肯定不会在巴郡动手。一旦动手,就等于逼冯茂翻脸。虽说史君侯的官爵比冯茂高,但冯茂手里掌着兵马,冯茂真要是翻脸了,史君侯也讨不到好。 所以史君侯即便是要动手,也会等到冯茂的钱财运出巴郡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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