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了一地。 陶然从中挑了块略长,带个尖口的三角形玻璃拿校服包了卷起拉紧,把校服上衣的两个袖子在腰上一系,拖了门边的破长凳到墙边,站上去打算爬那后窗。 九十年代的教学楼,可没有什么防盗窗,所以是可以爬出去的。 四楼窗外没有任何遮挡,由于悬空,她必须尤其小心。 她打算往上爬。 上方位置,就是这楼的最高点——宽敞的露台。 窗户往外推开后,她就可以踩着铁质窗架往上,拉住上方露台的铁栏杆后,便能顺利上到露台。 嗯,想起来简单。 可操作起来时,她只想骂人! 仅仅爬出窗的这个动作,她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个身体的体质,和之前杨悦那个身体绝对有得一拼。 陶然喃喃:“下回任务时,还能给我来一个更弱鸡的身体吗?” 陶然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后窗钻出并踩着窗架上去。 可这窗架已经锈迹斑斑,铰链那里也已经不甚牢靠,她猛一踩上去,整个窗都抖三抖,时刻有断裂掉下去的危险。 胖乎乎的手脚软绵绵,充分演绎了“心有余力不足”几个字。 陶然终是磨着牙,几乎是手脚并用,在手肘脚踝加膝盖都经历了三百六十度摩擦,并再添了不少细碎擦伤后才勉勉强强爬了上去。 就这,还是多亏她先前为拍动作戏而学的技巧。 而她最后那一下蹬脚,也让那岁数久远的铁窗咔嚓一声,铰链断裂,晃荡着挂在了半空…… 几个小痞子也已猖狂撞开门,一见晃荡的窗,窗台上的脚印和血迹,吓一跳,还以为陈怡掉下去了。 几人探身查看,发现陈怡是上去了露台,一齐呼了口气。 “追!”老大开口。只可惜窗架散了,他们只能从另一边爬楼梯上露台。 “老大……要不,别追了?”有个家伙怂了。“那胖妹今天不太对劲,怎么疯了一样。连这么危险的窗都敢爬。” “是啊,再追下去,可别出事了。” “老大”也犹豫了…… 另一边,满头大汗的陶然不敢休息,上到最顶层露台后就往另一方向——施工被拆好大一部分,破破烂烂,只剩框架的那半边楼跑去…… 按着陈怡记忆,这栋楼几个部分的露台都是连接的。先拆的这半边虽一楼外边上了锁,已被封死,但顶层露台却可以过来。 这荒芜的废墟刚好适合现在的她,应景! 戏嘛,想要演起来更真,这环境和背景还是很重要的。 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戏台子”——一根有四分之一杵在外边的钢筋水泥板。 这个位置,原本应该是挂了字或是校徽之类的,杵在半空尤其显眼,现在标识被拆,所以便多出了一快这么不伦不类的外凸。 她观察了一下,从满地的水泥碎石渣渣里抱了好几大捧,给铺在了那外凸的半截水泥板上。 她又解开了腰间的校服,把里边包着的三角玻璃片搁在脚边留作备用。 校服抖一抖,松松在肩脖处打了个结。 午后的风吹过楼顶,她的校服顿时飘扬起来。 准备工作全都到位。 她再次确认了水泥板是牢固结实的,随后小心翼翼一脚站了上去。靠着这截水泥板,她如同半悬空在了顶楼。她倒不是很怕,毕竟以前吊威亚,也有过这个高度。 表演开始! 陶然酝酿情绪,挺胸,收腹,提气,蓄力,扯开嗓子,把一声气势十足的“啊——”扩了出去…… 她还就不信了。 她这么宽阔厚实的目标,还引不来注意了? 她更不信,她这么个岌岌可危,醒目又有标识度的位置,还能让这学校所有装聋作哑的人视而不见! “救——命——啊——”三个字,每个字呼出后,就提一个八度,把最后的嘶喊用最高的音穿透出去…… 前边小林子,麻雀都被惊动,拍着翅膀扑簌扑簌腾了出去。 又是两声吼后,陶然瞧见,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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