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袍道人,确实瞧着特别年轻。
想着想着,他手掌就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大胡子,“其实洒家要是把这胡子刮了,看着也还行……吧?”
淳阳老道轻咳两声:“你要只是想学本事的话,倒也不一定非要拜在掌教真人门下。”
这老道人别过头去,直望着山顶一座座宫殿,抚着长须,衣袂临风,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鲁达当即回过味儿来,脚下的步子紧跟着淳阳老道,不过却没有立刻回话。
老道人走了几步,眉头微皱,目光暼过去,只见旁边那人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却就是不说话。
“咳!”
他属实是难得见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更关键的是,这个鲁达原本练的功夫,实在粗笨的很,大约只是些偏门末流的玩意儿。
若是再练下去的话,凭鲁达自身的天赋,自然还能越练越高,就是不免要折寿,难以成就真正非凡的功果。
淳阳道长又开口提点,“譬如说老道自己吧,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唯独这老来运气极佳,迎来一位超迈俗流的道友。他原本修行的武功,后来取得的秘传,我都可以任意翻阅。”
鲁达笑道:“洒家眼拙。但看老道长这般年纪,一身轻松,容养精神,衣袍上还带着一股茶香,想必是到了逸隐山中,逍遥自得的年纪,莫非还愿意再收个徒弟,多做操烦吗?”
“嗯?”
淳阳道长转头,仔细看他两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由微恼,冷哼道,“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夫闲来无事,又不好意思折腾那些徒子徒孙,只好再收个粗劣些的徒弟,折腾折腾,排解晚年无聊。”
“那老师看洒家如何?”
说到这里,鲁达突然诚恳起来,收了笑容,撸了撸衣袖,一脸认真的展示自己的肌肉,说道,“弟子旁的不敢说,唯独能吃苦耐劳,只要吃喝不缺,什么都能干。”
淳阳道长怔了怔,恍然大悟:“好个鲁达,你也在考我?”
“不敢不敢,老师嬉笑怒骂不加掩饰,正是弟子向往的仙家风度。”
鲁达正色说道,“能有这一番攀谈,多认识一个这样的老道长,纵然因为这几句作态,现在就被赶下山去,洒家这一番长途跋涉,也不算是枉费了。”
淳阳老道能感觉得出来,这个汉子现在说的话也是句句出自肺腑,刚才那点恼意顿时烟消云散,但要就这么顺着话头,收下这个徒弟,又总觉得好像没有个师父的样子。
“你这厮,外表一副粗豪没心机的样子,倒真是能唬人。”
淳阳道长故意一甩袖,转身就往山上去了,只留下一句话来。
“哼,那你就去替了那山脚下的小道士,先把守山门两个月吧。”
“好嘞!”
鲁达轻快的应了一声,笑呵呵的转身往山脚下去了。
淳阳道长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想着。
“收下这么个徒弟……哈哈,以后果然是不会无聊了。老夫真是越老越英明了,哈哈哈哈。”
等他走到凉亭旁边的时候,却见亭中已经多了一个人,正在用热水清洗两只茶杯。
“掌教,你出关了。”
淳阳老道快走了两步,来到亭中,盯着方云汉那只拿着茶壶的右手,看了又看。
那只手骨肉匀衬,肤色微白,五个指甲盖红润干净,指节屈伸之间,在手上紫砂壶的映衬之下,更加显得肌肤纹理细腻。
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当初刚回山来的时候,整条手臂都只剩一副白骨的凄惨模样。
等到方云汉把两只杯子都清洗完毕,各自倒上了半杯热茶,一杯放在自己身前,一杯推到石桌另一边的时候。
淳阳道长才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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