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抬手用帕子掩唇,嗤笑了一声,睨了一眼宁樱,语气渐冷:“为了什么缘故?宁氏,抄经祈福,最讲求心诚,可是你倒是会投机取巧,让武氏替你抄经书,企图糊弄过去。此事我已经全部知晓,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呢?”
她说完,踩着花盆底鞋,立即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武格格,厉声呵斥道:“武氏,你还敢不说实话?”
武格格膝盖一软,就彻底跪在地上了。
她满脸通红,深深地低下了头,缩了缩脖子,嗫嚅着道:“请侧福晋息怒,妾身……”
眼看着武格格就要承认了,宁樱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平平静静地瞧向李侧福晋道:“侧福晋怕是误会了。”
李侧福晋的目光转移了过来,视线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上下将宁樱扫了一通,才冷笑道:“误会?石婆子!”
清扬瞪大了眼,就看见宁樱屋外的粗使老妈子——石婆子,不知从哪处黑黢黢的墙角钻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李侧福晋的面前。
她低着头,躲闪着清扬的视线,自然更不敢看宁樱,只是对着李侧福晋请安,随后语气肯定地道:“侧福晋,今儿中午的时候,武格格将一叠抄好的佛经送给了宁格格,还说已经变换了字迹,任谁也瞧不出来,让宁格格只管放心拿去应付差事……这都是奴才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决计错不了!”
清扬在旁边,气得手都在攥成了拳头,浑身直哆嗦。
这个吃里扒外的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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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中午时候,武格格过来串门,正和自家格格屋里说闲话的时候,忽然外面小馄饨被石婆子拖着的扫帚不小心戳到了脑袋,疼得嗷嗷叫。
她当时还出去看了一下,结果石婆子还哀求她别对格格说。
清扬看石婆子一把年纪也可怜,于是就罢了。
现在细细想来,原来石婆子就是趁着那时候,偷偷听了屋里的动静!
或者说,她平日里根本就有意无意,经常在格格门口偷听。
所谓的洒扫,偷懒,打瞌睡,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细思极恐。
清扬看向自家格格,却见宁樱微微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指了指里屋,悠然道:“侧福晋,今日交上去的心经的确是妾身亲手所抄,没有一张假手于他人。倘若您实在不相信,妾身可以当着您的面,让人取笔墨来,再手抄一份——侧福晋尽管差人拿去对照,看看妾身现抄的和今儿交上去的,字迹是否相同?”
一盏茶功夫之后。
舒蕾脸色有些难堪,捧着两张纸,迟疑地走到李氏面前,低声道:“侧福晋……”
李氏瞪了她一眼,一把就将纸张夺了过来。
灯火之下,纸上的字迹清清分明——左右完全一致,便是傻子也看得出:这完全是一人所出。
这下,李氏也变了脸色,她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不依不饶:“宁氏,谁知道你是不是描摹过武氏的笔迹?”
宁樱放下笔,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柔声道:“侧福晋,这些的确是妾身亲手所写,倘若您不信,便请您再瞧瞧一样东西?”
她说完,回头对清扬低声吩咐道:“我妆奁最下面压着信封,里面是十几张心经,你都拿来。”
这些是清扬都不知道的了。
清扬拔腿就回屋去了。
不多时,整整齐齐的一叠佛经已经被她捧了过来。
宁樱示意她送到李氏面前,这才平平静静地道:“侧福晋方才说——抄经祈福,最讲求心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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