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难免起的有些迟,到了医院后,楚宵注意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同。
往日一进医院,一些年轻的护士会送他一些早点,或是和他搭话,今天却安静的过分。
不过正好楚宵也乐得轻松,他走进办公室后,像往常一样披上白大褂,交接完昨天的夜班准备一会进行上午的查房。
昨晚上夜班的是一个周凯阳周医生,他比楚宵大四岁左右,来到这家医院已经有两年的时间。
楚宵走过来的时候,周凯阳正和其他人说话,看到楚宵的脸后,他的神情带了一点心虚,但很快就被不悦所替代。
周凯阳将手上的手表在楚宵面前晃了晃道:“你也来一个月了,不知道交接夜班的时候至少要提前来十分钟来吗?”
这话一出,办公室今天上班的几个医生都有些无语,因为周凯阳所说的十分钟并不是明文规定的事情。
只是为了互相方便,大家会提早一些来。
而且之前楚宵哪里没有早点到,只是今天稍微迟了一点,但也比上班时间早,这个周凯阳平时迟到不说,自己也没有遵守过提前十分钟来啊!
不过众人这时都没有帮腔,虽然刚才他们已经从周凯阳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事情......可他们对楚宵这个年轻人大多印象不错,也做不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见众人都不说话,周凯阳也更加得意,他抬起下巴直直盯着楚宵,心里盘算着楚宵会如何应对。
楚宵却反应相当地平淡,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周凯阳的脸上,因此回答也显得格外敷衍:“恩,我知道了,还有吗?”
这一个月来,周凯阳也熟悉了楚宵的性格,私人医院里也不是没有难缠的病人,楚宵的态度就如同这般,每每无往不利。
可到了他身上,周凯阳才知道有多么让人生气,就跟将拳头打在棉花上,半点使不上力。
周凯阳这时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楚宵的目光透过那薄薄的镜片扫过来的时候,有那一瞬,他好像觉得那双眼睛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生命,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是那么地漂亮,但也是那么地冰冷,幽静,仿佛漫长的星河,没有时间,没有年岁,恍惚间会给人一种夺人心魄的感觉,幸好隔着一层镜片,柔和了眼尾的锋利。
见周凯阳没有别的要说的,楚宵才冷冷地收回视线,他拿上病历本去查房了。
其实刚才楚宵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知道周凯阳到底从那个病人的父亲那里听到了怎样的消息,给他那么多底气。
原本楚宵并不打算搭理,但如果影响他正常的生活,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楚宵就首先朝着昨天的病房走了过去。
推门进入后,见是楚宵,中年男子露出了戒备的眼神,昨天下午他就将楚宵的信息告诉谢东霖了,但谢东霖要他继续打听一些。
晚上的时候,他就来到医生办公室当时值夜班的周凯阳询问,得到的消息还不少,不过问的时候,他也不免透露了一些东西。
这时见楚宵找来,中年男人下意识地猜测应该对方是来找茬来的,他很快走到门口挡住楚宵道:“我已经申请更换了负责医生,楚医生。”
楚宵随意地点点头,他轻轻推了一下鼻根上微微下滑的眼镜目光映出一片冰凉:“无所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钟先生,你知道诽谤罪吗?在不了解真相之前对他人进行造谣,而且其中一方还是你没有办法求证的闫家......如此轻信他人会显得有点可悲。”
闻言,钟易拧了一下眉头,他倒不是这么简单地被这段话说服了,只是他刚才觉得这个青年说话的时候很古怪,他说起闫家的时候,一点情绪没有,不像是他以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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