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陷入了死寂。
薄斯年绷紧着下颚,却并没有出声,凝着床上沉睡的人。
这样的沉默平静,更像是暴风骤雨的前奏。
他突然笑了:“我忘了,你是外科医生,不擅长孕产检查。”
“她没有怀孕,现代临床医学很少诊脉验孕,但这种方式的准确性并不低。”牧辰逸平淡开口。
他清楚这话对陆宁意味着什么,但两相权衡,他还是选择告诉薄斯年真相。
男人没有出声,如同被定格一般,盯着床上的人。
他知道她骗了他很多事情,可关于这个胎儿,从当初在医院拿到孕检单开始,他并没有质疑过。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胎儿应该快三个月了,可现在,她肚子里并没有孩子。
他看着床上的人,眸色一点点加深,伸手将她被子下面的手,攥进了掌心里。
他掌心一点点收紧,抿紧的薄唇下压,心里不痛快的情绪杂糅开来,如同野火迅速蔓延。
可这一刻,他居然不知道该把她怎么样。
没有过孩子,还是流产了?
或者说,又有什么区别。
空气如同凝结,似乎能听到秒表走动的细微声音。
他突然起身,面色黑沉,近乎粗鲁地拔掉了输液管,将床上沉睡的人捞进怀里,大步出了病房。
外面的保镖拦住了两边,没人敢过来阻拦。
针管被拔掉,手上有刺痛感传来,陆宁拧了拧眉,似乎身体也悬空了起来。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脑子里却沉得厉害,抬不起眼皮。
可她能感觉到怪异,那种不安在心里蔓延开来,她却做不出什么反应。
再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不是在病房里,入目是熟悉的车内饰。
她擦了下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或许是宋知舟开车带她回别墅了。
身边一道淡漠微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那声音如同一把突然间抵上咽喉的利刃,她所有的疲倦、无力、恍惚,刹那间烟消云散,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看向身边似笑非笑凝视着她的男人。
斑驳璀璨的夜色,将他一张脸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
她感觉,她好像做噩梦了,她在医院的,她记得她发烧昏迷了,宋知舟就陪在她身边。
是梦,对,是梦。
她伸手,拧向了另一只手的手背,再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场梦境。
手还没有掐下去,薄斯年拧眉扼住了她的手腕:“想干什么?”她如今是真把他当鬼了?
手腕处传来清晰的触感和刺痛,她茫然的一张脸,陡然煞白,惊恐地尖叫出声来。
她回身就要去开身边的车门,身体被用力一拽,失控地跌入了他怀里。
没有烟酒味,只有清晰清淡的薄荷味。
她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发疯一般推开了他,惊恐地蜷缩到了后座角落里。
她连嘴唇都是惨白,可隔着这样近的距离,他还是能看出来,她这一个多月胖了些。
她胖了,甚至脸上有了点婴儿肥,因为那个男人。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动怒去吓到她,贴近她的脸,问了她一句:“阿宁,你肚子里的孩子,哪去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会,不可能。”她不回答他,死死攥着衣角的手,缓缓滑向大衣口袋。
那里面有一把剪刀,是她刚刚给画纸装框时,修剪画纸边缘用过的。
薄斯年凝着她的眸子,再问了一遍:“回答我,孩子呢?”
陆宁警惕地对视着他,眸子里一点点染上血色,突然迅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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