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往城北别院走去。
而那边临川侯府中,却是气氛压抑,上上下下,大气不敢出,走路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上房中,楚昊苍不知摔碎了多少个茶碗,一地的青花瓷骨瓷片儿。
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双手端着托盘,踟蹰进门,看着地上的各色瓷片儿,又看看手中托盘上的白玉瓷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咽了口唾沫,舔舔下唇,紧张到声音颤抖:“侯爷,茶……茶来了。”
楚昊苍黑着脸,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像是没听到,微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小丫鬟踩着地上的瓷片儿,也不敢避开,将托盘放在他旁边的紫檀木放桌上。
楚昊苍依然没有反应,她不禁微微松口气,正待转身离去的时候。
楚昊苍却忽然伸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不出意外的,白玉茶碗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而后化作片片瓷片,散落在各色瓷片中。
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也顾不得瓷片磕破了膝盖,钻心的疼痛,磕头求饶:
“侯爷,饶命啊,滚烫的茶水,奴婢特特的放在井水中,镇了一会,正好喝呢。”
“一个个还让不让人省心?我想喝杯茶水都难,不是凉的冰牙,就是热的烫舌头,还说什么,正好喝。难不成我不如你一个黄毛丫头知冷知热?你们非要折腾的让我从王爷被贬为庶民才甘心是吗?安得什么心,谁的奸细!”楚昊苍越说越气,索性将托盘也砸到地上。
银杏木的托盘,硬生生被摔开铆了。
小丫鬟吓得失语了,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没差点晕过去。
临川侯夫人在内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轻叹一声,鼓起勇气,走出来,陪笑道:
“侯爷,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家里的茶碗怕是也被砸光了。刚才您摔的是我陪嫁过来的茶具,还是我爹爹特意为我出嫁去江南采购的。砸了多少茶碗,就惩罚了多少丫鬟,这个丫鬟是上月刚进府的,您就饶过她吧。”
楚昊苍坐在那里生闷气,面沉如水,并不接茬。
临川侯夫人见状对那小丫鬟斥责道:“还不快起身,出去找东西来,把地上清理干净!活该侯爷责罚你们,一个个看我平常好 性子,懒得处罚你们,没个用的顺手的。回头,看我不打发人牙子,把你们都卖了,再买些伶俐的才好。”
小丫鬟得了特赦令,不敢磨蹭,慌忙朝她磕了个头,逃也是的跑了。
临川侯夫人轻轻转到临川侯身后,帮他捏着肩膀,柔声相劝:
“老爷,事已至此,您还是想想法子,怎么补救才好。玥儿,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一定要护她周全,否则,以后咱们女儿怎么活,怎么嫁人?”
“护她周全?谁护我周全?我这唯一异姓王被撸了,还不是拜你这个掌上明珠所赐?都是你平常纵容的,否则她敢捅那么大篓子?这刚被放出来,又发生这等丢人的事,你让我这个被贬的临川侯,还有什么脸,站在朝堂上与同僚面圣,商量国事?更别提坊间百姓,口无遮拦的嚼磨了。”
楚昊苍越说越气,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本来楚含玥被放出来,他还挺高兴的,感觉总算挽回一点面子,皇上没有真关她几年。
可谁料,今儿又发生这等事,楚含玥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闹事供人观赏羞辱。
明面上羞辱的是楚含玥,其实呢,却是羞辱的他这张老脸,败坏的是楚家的名声。
也难怪楚昊苍发飙了,摔了一地的茶碗,处罚了一众仆人。
临川侯夫人又岂能不懂他的心情?
所以,一直躲在内堂,并不出来劝,让他心中邪火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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