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轻轻地摇了摇头，沉声道：“属下未曾有非分之想，只希望治好身上的伤势，最好连隐疾都可以一并除去，为此，属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炼狱之火灸心之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下来的。

    哪怕有林渊为他中和，痛苦也是与日俱增。

    连罗旭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能保持多长时间的理智而不彻底堕入魔道，最近这段时间，锦衣卫行事作风愈发暴戾，已经让不少人怨声载道了，全都是因为他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的缘故。

    至于像林渊所说，干掉所有的竞争者，成为北境独一无二的特务头子，自然是罗旭所愿，但是他也很清楚，无论是林渊还是李忠，都不会愿意让这样一个存在出现，从石东垮台之后，接二连三冒出叶白麟、张修竹这样的存在便能看出林渊布局中的深意。

    倒不是林渊惧怕罗旭，而是他很清楚，一个大权独揽的情报部门，会酝酿出多么可怕的怪物。

    嘉靖朝三公兼任三孤且活到善终的陆炳，死后虽然株连陆家，可陆家当时吞并海上贸易，甚至连后来凶压东瀛被称作净海王的五峰船主汪直，都是曾经跟着陆家混饭吃的存在。

    再后来莫过于天启帝时期的东厂督主魏忠贤，自封九千岁的恐怖存在，其人忠奸难辨，朝堂上压制文武，却又花费大量钱财供应辽东军需，再后来的崇祯帝听信东林党之言诛杀魏忠贤，辽东的边军迅速崩溃，为明朝画下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其凶威盖世到‘只知九千岁，不知天启帝’的地步！

    林渊如今掌控北境时若是坐视不理，将来同样会制造出类似的怪物，无论其是忠是奸都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所以多方制衡，才是最好、最安稳的路子。

    “我没办法。”

    林渊抬了抬眼皮，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

    无论罗旭身上的缺点如何，都无法否认他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表面上跟石东斗的旗鼓相当却暗地里把石东严密监视起来，连同北境的各个高层、世家、下属组织，甚至连李忠都在罗旭的监控范围之内，后来林渊重新入主，连黑水军调动上门的事情，都在罗旭的预料之中。

    这样的存在若是不加以制衡，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

    别说炼狱火毒是林渊暂时无法对付的东西，就算他有能力对付也不会出手，毕竟拴着狗链的狗无论有多么凶恶，都会在主人的掌控之中，可是一旦松开了这条狗链再将其放出，只怕会造成许多无法挽回的恶果！

    “属下不解，请龙王解惑。”

    “为何龙王宁愿与一个外来者交易，也不愿意……”

    罗旭双膝跪地，面无表情的叩头着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灰尘将他脸上的绷带污秽。

    林渊冷哼了一声，直接开口打断了罗旭，寒声道：“你也知道是交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跟我交易？锦衣卫的情报？还是工部出现的各种宝物？你身上的哪一样东西，不是我北境给你的？拿着我的东西来跟我交易，你可真会做生意啊，罗都督！”

    林渊的声音偏寒，龙威混杂着杀意释放，顷刻间将温度拉低了数十度，连罗旭这般修为高深者都忍不住哆嗦了一阵。

    他的确是个一无所有的人，面对林渊此刻的质问，他也只能哑口无言。

    锦衣卫大都督？

    整个锦衣卫又有那一个人是他的死忠？

    林渊但凡说一句话，锦衣卫里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想交易也可以，拿不属于北境的东西来换，价值相当的话，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林渊靠在椅子上，缓缓阖拢双眼，冷淡的说道：“锦衣卫所有权力放给张修竹，你先领罪禁闭三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就这样，退下。”

    罗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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