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这才颇有些愧疚地心想:“可见我不仅天资悟性不及他,就连心性也不及他,竟然还做出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真是愧哉愧哉。”
宁千城点了点头,但是为免他心生怨气,又多问了一句,道:“其实你们也可以连夜离去,为什么不那样做,反而自己找上门来?”
宋秋生目光清明,身形板正:“君子之道,在于修身。修身根本,在于立心。心正,方能立身,身正然后可为君子。名门正统,亦非君子不可为也。”
宁千城:……
他懂了,说到底还是他浅薄无知。
而此时,宋秋生望向他的眼神里,在宁千城看来,也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味道参杂在里面,总之看得他挺不自在的。
他叹了口气,再一次深深地感到自己是多么浅薄,然后颇有几分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那好。”
其实也不是说很勉强或者觉得难以接受之类的,只是他这个人平素惯于用些小心思小计谋来实现自己的意图,能费脑子的事何必要动手呢是不是?而他身边的大多数人比花花肠子又是比不过他的,在发现自己能够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到别人的时候,宁千城更是在日常生活中加深了这个习惯,所以乍然出现宋秋生这么一个直球选手,别的不说,不适应还是有点的。
但是转念一想,宁千城又觉得宋秋生这个古板的性子隐隐透了些可爱,总之一句话,是个可以打交道的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竟然觉得打直球也还挺好。
他不再多做纠结,直接将宋秋生手上的名牌拿了过来,放在左手掌心里,然后抬起右手,依次灌入灵息,直到感觉到名牌里的灵息只剩下自己的那一道之后,他才将名牌归还给宋秋生,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兄弟。”
但是未尽的话大家其实都明白。
——对不住了,但是这也还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谁都不想被淘汰,倒是能够走到最后成为王牌的战队只能有一支,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取得胜利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只能说比赛中伤了和气完事之后再把这点和气补回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或者说你愿意为了不伤和气主动放弃比赛资格,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就很没有必要。
如果不是执意佩刀,又何必上战场。
宋秋生笑了笑:“说不定下次说这句话的人就该轮到我了。”
宁千城也笑:“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绝对呢?其实不伤和气也还可以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双方都诚恳一点,再不济,看开一点嘛,反正胜败乃兵家常事。
很显然宋秋生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否则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云淡风轻。
“那……后会有期了。”他抱拳。
宁千城也抱拳,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宋秋生转身离去,宁千城没有送他,但是目光一直紧随着他的背影,直到看着他走远,消失在路的尽头,也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他才转头看着段流水等人:“你们怎么来了?”
段流水挠了挠头,踮起脚越过他的发顶看向门外,没想到先前站在门口的人这个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也不能够说自己是看见好像有人在这里听墙角所以就也起了意想来这里凑凑热闹?
想了想,他道:“那什么,我就是肚子饿了,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哈哈哈,看来你还挺忙,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前言不搭后语战战兢兢地说完几句话,段流水就想开溜,可是没成想在转身背对着宁千城的一霎那就被宁千城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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