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但是又好像因为快要开大所以很兴奋。
薛怀远扶额:“我是不是还要为你对我们竟然尚且持有一丝信心而感到欣慰?男子汉大丈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反正都只是说说而已,你就不能说"看起来我们其实赢面还挺大’的吗?”
殷赵帆点头:“我也觉得你是不是太不自信了?什么叫做赢面很小,我觉得有宁千城在,我真的超有安全感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殷赵帆就在这里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咱们宁师弟的无脑吹了!谁都不能阻拦我吹彩虹屁的脚步!”
宁千城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总觉得我的队友是不是脑子有病?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远天下的青山绿水被夕阳染红,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宁瑟的笛声,幽凉苍远。
可惜的是,一行人中除了段流水另外四个人都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人,完全不能感受到那隐约的笛声中蕴含着的凄凉情绪。
但纵使身边没有人能和自己一起欣赏,段流水也没有停止独自沉醉的脚步,他看了看暮归的农人,有的牵着牛羊慢悠悠朝村口赶来,有的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荷锄而归,还有的或许是赶集归来,只挑了两个空篮子,沟壑纵横的脸上是欣慰的笑……
段流水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吸了吸鼻子。
宁千城转过头去,没有说话,…但是脸上赫然是疑问的表情。
他看着段流水,仿佛在说:“你哭什么?”
段流水的情绪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他看着宁千城,满脸动容:“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为什么大家都已经过得这么辛苦了,还是不能拥有好的生活?”
宁千城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发疯,但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但是这种哲学问题他从来都不会去想,所以也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段流水。
这其实也是思维方式的不同,因为段流水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所以他其实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就为了能够吃饱穿暖而要日复一日地进行劳作,而反观宁千城,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其实恰恰相反,他不仅知道,还无比清楚,但是他开不了口。而他也不会再去想为什么就因为那些原因就能够将人与人之间划分出一道天堑鸿沟,他想的是应该要怎么才能够改变现状。
但是到现在,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将脑海里纷杂的念头抛出去,转头看到段流水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宁千城忍不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玉子虚。
玉子虚背着手看向远方:“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要担负的天职。不是他们的生活悲苦,而是因为总有些事情需要有的人去做,而这些事情,不管是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害怕段流水不能理解,他想了想,又解释道:“就像上阵杀敌的将士,死谏的文臣,其实都一样。不是他们悲苦,也不是命中注定需要他们做出怎么样的壮举,而是因为总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
“但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你现在看这些农人辛苦,是因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殊不知他们或许也觉得自己的日子十分充实,反而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每天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实在可怜。”
……
接下来他再说了些什么宁千城没有再听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是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错的,是他太偏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方面的事,只一直一厢情愿地去认为都是因为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所以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但是,人各有志,这句话,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呢?
他的眸光暗淡下去。
玉子虚也看见了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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