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赵帆低声说了句谢谢师弟,便沉默着吃饼。
玉子虚见着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在几人不注意间向宁千城抛了个眼色,宁千城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接收到了他的暗示,不准痕迹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殷赵帆身上移开。
段流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有事瞒着他,至于是什么事肯定是现在不方便说,他也就只能将两人的眉眼官司当作没看到,眼观鼻鼻观心,无聊地拨弄着面前的柴火。
至于“殷赵帆”,他更是对宁千城和玉子虚两人的算计全然不知。他的思维和五官感触已经退化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水平,对外界的感知十分迟钝。
但就是再迟钝,也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从他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这种不舒服,不是寻常人吃块肚子吃坏肚子或者因为另外什么缘故造成的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痛苦,仿佛整个灵魂被细碎地碾了一遭,洗筋伐髓已经够痛苦了,但是灵魂遭受的痛苦比起洗筋伐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扶着树,一杆长枪直顶玉子虚,声音断续:“你给我……吃了……什么?”
玉子虚敛眉:“果然是斜物么?殷师兄呢?”
“少废话……解药……交出来!”
宁千城拍了拍擎苍,擎苍便仿佛有意识一般从刀鞘中飞身而出,猛地发出一声铮鸣,将“殷赵帆”手上的长枪震开了去。
“先别纠结解不解药的事了,还是我们来问问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宁千城挑眉道,“否则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不客气,可别忘了,我现在占据的是谁的身体,你们伤我等同于伤你们的师兄,你们杀我也等同于杀他,现在我也来问问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吗?”被拆穿之后“殷赵帆”似乎有恃无恐起来,用用粗砺沙哑的声音说着话,丝毫不掩饰他的洋洋得意。
宁千城却也不因为他这话而退让,直直提着擎苍逼近他身前:“你既已经占据了我殷师兄的身体,那么这具身体也就没什么用了,我们是什么来历你恐怕还不知晓,凭我们的本事,就是寻到殷师兄的神识之后效仿你为他找一具躯壳也不是难事。”
听他这样说,“殷赵帆”果然慌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太慌张以至于他主动露了马脚,竟然从殷赵帆的身体里挣脱了出来。
他飘在篝火上,只有淡淡一团虚影,宁千城猜想也许是先前玉子虚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那团虚影现在看起来十分飘渺,像是风一吹过来就会散了似的。
“你们以为你们不过用些小伎俩就可以让我屈服吗?想得美!”待他说完,段流水忽然惊叫一声:“殷师兄!这不是殷师兄!”
宁千城看了一眼那团虚影,最终还是选择先查看殷赵帆的情况,而走到殷赵帆身前,他却忽然明白了段流水的意思。
殷赵帆有一个很特别的标志,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颗痣,但是…眼前这个人并没有。
只是,他问段流水:“你怎么知道?”
段流水指了指他的耳垂:“我以前还问过殷师兄右耳垂上为什么会长一颗痣,但是这个人没有,”他几乎是要喜极而泣道,“虽然不知道殷师兄在哪里,但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宁千城虽然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但是摸了摸面前人的鼻息,他忽然也觉得,或许可以相信这个说法。
宁千城想要看看这人既然不是殷师兄那么会是谁,可没想到刚刚伸手想要去将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就看见那张脸渐渐像一张面皮似的被拉扯开来,露出背后斑驳的血丝以及带着金属材质的光泽。
宁千城缩回手,仔细地盯着面前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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