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点点头,转头向我说:;小伙子,二斤猪肉大葱水饺,两杯老白干。
棉衣少女闻言低头撒娇道。
;人家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吧。
老头儿讨好似的商量。;陪老头子来一盅,你少喝几口,夜里天凉,暖暖身子。
说着,那老头儿竟然伸手摸上了棉衣少女的玉手。眼神似笑非笑,脸上的褶子局促的像秋天晒干的核桃皮。
棉衣少女瞟了我一眼,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
千娇百媚的嘟囔着。;多大的年纪,让人家看了笑话。
我被这眼前的一幕雷的外焦里嫩。本来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爷爷和孙女。如今看来,苏东坡的一首诗写的好。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如今这个世道当真是世风日下,想我这个大学刚毕业的青壮年小伙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老光棍儿。眼前这爷爷辈儿的骷髅精,竟然在大半夜里去摩挲人家姑娘的手。
老头子被那棉衣少女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嘴巴咧开了笑,露出了一口玉米粒儿似的烟熏四环素牙。
我一个服务员儿,自然要涨些眼力劲儿,不能打扰客人调情。连忙收起菜单儿,转身向后厨喊道。
;牛哥,来客人了。两斤猪肉大葱饺子。
;好嘞!
厨师牛柏晔声如洪钟,方才还呼声震天的他,霎那间精神盎然,生龙活虎。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牛哥从后厨端上两大盘水饺,面皮薄薄的,粉红色的内馅儿晶莹剔透。不得不说,这饺子的个头还真是大,塞的肉馅儿也多,个顶个儿的大肚子,像一个个油光铮亮的大元宝。
我将这饺子连带整两杯老白干儿端上桌,现在这饭店里的盘子真是高科技。应该是什么隔热釉瓷的材料吧,饺子明明呼呼的冒着热气,我端在手里却一丝都感觉不到烫手。
餐桌上的老头和棉衣少女仍在调情。
老头儿正在讲他年轻时的激情事,只隐约的听见什么第一任老婆,玉米地,窑厂厂房什么的。
棉衣少女认真的听着,不时的;嗯嗯应和两声。巧笑倩然的样子,让我一时间想起了高中时的初恋。
每个人年少时都会遇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他上半生注定的劫。想起那张清丽熟悉的脸庞,内心突如其来一阵刺痛。
嗨!真想不通,这一老一少是如何搞在一起的,难不成这老头子是个隐藏的千万富翁?
我不时地坐在柜台里偷瞄,从上到下把这骷髅精打量个遍。
瓜皮帽,黑色唐装,黑底布鞋,虽然能看出是一身新衣服,鞋边儿上白净的一尘不染。可顶多是个小作坊的手工订做,既不是高定,怎么看也不会是名牌。
再看这老头儿的言行举止,他的后脊梁佝偻着,十根手指关节又粗又大,手指甲生的厚厚的,有楞有角,还泛着灰色。妈呀!这是灰指甲吧?
想不通,当真是想不通。
难不成这姑娘是个失足少女?
应该不会吧!这棉衣少女的模样也只有十八九岁,朴素纯真,透着一股自然的美。大抵是很多青葱少年心中白月光的模样。
老头儿继续讲着自己的沉年往事,棉衣少女应该是饿极了,灵动的双眸贪婪的盯着面前那两盘饺子,连筷子都不用,忽的伸出那双嫩白的玉手,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饺子把少女的小嘴撑的满满的,汁水顺着它的嘴角溢出,嘴唇边浸满了淡黑色的油汤。
我不禁心生狐疑,这饺子馆儿也忒黑心,大概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地沟油和淋巴肉吧,怎么油汤竟然是乌黑色的?
老头儿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满足的一笑。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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