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忘不了,昨天在王权鼎盛夜总会,就连前台的吧员都不正经看我一眼。
凭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地位,没有钱。我的出生我不能决定。我的未来为什么还要再让别人替我做选择。
我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反驳他。
;妈,我决定了。我就要在对面饺子馆干下去。什么破公务员,烂事业编,死工资我不考了。
母亲听了我的话,只见他的嘴唇微微抽搐。突然,他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呦!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个老公是个病秧子。生了个儿子,是个白眼狼。
母亲此时变得就像泼皮无赖的妇女,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演不出来。
我焦虑的挠挠头发,愤怒的在地上来回踱步。
母亲越哭越凶。一把把我刚才买的烧麦全部扔在地上。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了。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吃你的东西。
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不是你妈。
父亲在旁边,艰难的走下床。一个一个把烧麦从地上捡起来。
他当着和事佬的劝慰。
;儿子,别跟你妈一般见识。不过,公务员还是得考的。不能一时兴起,胡乱做决定。
你们那饺子管的工资虽然高。可是服务员的地位太低了。
没有稳定工作。你连老婆都不好讨。
我实在受不了病房里的气氛。这个压抑的我仿佛就要窒息。
我完全不理睬嚎啕大哭,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母亲。
转身走出门。
我默默地走到医院门口。我以前只觉得槟城这么小,坐趟公交。从滨城东头到槟城西头,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把整座城市逛遍。
可是现在,我茫然地站在医院门口。却连自己应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小兄弟,过来帮一下忙呗。唉!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兄弟,过来帮我一下好不好?
我打量了周围一圈,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黑衣服。难不成是在同我说话?
我慌然转过身,叫我的是个熟脸,就是那天来到我父亲病房,看望陈姐的一群夜场女人中的一个。
这是那个穿着粉红色呢子套装,年纪最大的倪姐。就是他,说自己两天没有开胡,还让别人烧钱,替他叫一叫的那个。
倪姐站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旁,旁边立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生活用品。
我连忙走上前去。
;大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倪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小陈的遗物,我帮他打包好了。一会儿给他邮回老家去。东西有点儿多。小兄弟,你能帮我把他们搬上后备箱吗?
;好啊!
我满口答应。
一边帮忙搬着箱子,一边随口同倪姐唠着家常。
;陈姐去世这么大的事儿,他的家人都不过来啊。还要您帮忙把遗物邮回去!
倪姐倚在车门上,扭开一瓶矿泉水。自顾自的喝了两口。
;小陈他家里若是有个有良心的,也不是也来到槟城,做我们这个工作。
倪姐是个十分健谈的人,她悠悠的跟我。把陈姐的生平经历都讲述了一遍。
陈姐大名叫陈秀良,今年34岁。
陈秀良出生在甘肃农村,在家里排行老四。外号叫四丫头。据说陈姐老家那边重男轻女,陈秀良上面三个都是姐姐,本着指望他能是个男胎。结果生出来又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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