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棠先作答。
他犹犹豫豫,来回踱着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该做何选择。
直到最后,太傅说时间到了,季青棠也没有选出来。
后来,是夜澜行。
夜澜行想也没想,就指了指在他面前的老猫:“救它。”
太傅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他问道:“为何?”
夜澜行回答得干脆:“因为它离我最近。”
太傅赞赏地看着夜澜行,对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洛长安了。
洛长安笑嘻嘻地走上来,又问了太傅一次:“先生,我手里的粮食只够它们一个活下去是吗?”
太傅点头。
洛长安却继续问道:“那先生有粮食吗?”
太傅愣了一下,道:“这是公主自己的题,问我有没有粮食作甚?”
洛长安那时才十几岁,明明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好说话的模样,那一刻却迸发出一种皇室的气势。
她明明是笑着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那若是本公主偏要你拿出粮食来呢?”
太傅愣了一下,语气有些严厉:“殿下若是逼迫微臣,微臣不得不给,但是殿下要用地位强迫他人,在微臣看来并不可取。”
洛长安笑笑,敛了气势:“先生此言差矣,既然本公主为皇室,那么本公主就有特权,若是动用本公主的身份可以将两条生命一并救下,我倒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洛长安新奇的言论让太傅都吃了一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人可以决定谁的生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只负责救它们,若是它们当真有罪,该让我长瑾的律例来判决,而非我本人。”
“本公主不是什么趋利避害之人,不会心慈手软亦不懂权衡利弊,本公主想要护在身下的,便一个也不会放弃。”
此番言论一出,就连太傅都愣神好久。
后来,太傅整理了衣冠,向洛长安恭敬地鞠了一躬:“微臣受教。”
那时候的阿姐,就把众生放到了一个平等的位置。
他的安安啊,总是说自己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实际上,比谁都要温柔。
“小行,你干嘛这么看我?嘿嘿,是不是突然觉得你姐姐的身份高大了许多~”洛长安叉着腰,骄傲地说道。
“嗯,阿姐很好。”夜澜行笑道。
阿姐很好,我喜欢到了骨子里。
定州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这件事已经被远在帝城的洛瞿知道了,眼下正派这兵马来定州押送物资。
已经七日了。
定州被封了城,货物无法运输,存下的粮食已经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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