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到了大家便开始商量。 桑柏也不吱声,竖着耳朵听大家说。 “菜什么的各家菜园子里都有,主要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厨子,另外一个就是肉”。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到重点上了。 一桌子席,少不了鸡鸭鱼肉,鸡什么的就不说了,鸭这时候也别提,没有那条件! 你想去市场上买,一只鸡一块多,折合快十斤大米,你让这个时代的农民拿鸡鸭来办席面?那就不是办席面,你这是准备抄人家呢! 相比较而言,最实惠的就是肉了。 这时办席面,买上一些肉算是主菜,其实说的简单直白一些:每桌席上一碗扣肉,配上加了肉沫油渣做的一些菜,凑起四个带肉味的菜,这就是现在农村最体面的席面。 鱼到是不缺,村子前面的河里有的是。别说柳树庄整个东裕省都不缺,全省湖泊随处可见,鱼类品种也多如牛毛,水产业很发达。 至于为什么乡亲们和桑柏都不怎么吃,主要是问题是现在大家没足够的油,没有油烧的那门子鱼啊。 你要谈清蒸,那玩意不要蒸鱼豉油,蒸好了不用热油泼一下什么的你试试?一次两次可能无所谓,让你连吃几天你看见鱼就得反胃。 总之现在办席最主要是就是两样东西,一是肉,二是油,尤其是油,油够使炒个青菜都是香的。 不够?那吃青菜就和吃草没啥区别。 乡亲们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拿粮食去换,陈立国家还有打下来的精细大米,找陆大有换上油票、肉票去买就行了。 商量了半个钟头,这事算是有了结论。 桑柏这时候把瓜皮摆到了桌上:“我说个事”。 众人一听都好奇起来,不知道桑柏要说什么。 桑柏先去拿水舀子在院中的大水缸里舀了一下水,冲了一下手之后坐回到了凳子上。 “这礼怎么个收法?” “简单啊,随意给就是了,一家意思一下,一毛两毛的,五分都行”陈立国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陈立国有点小小的不满,他觉得桑柏问这话就有点显得自己办席面是为了收人家份子似的。 桑柏道:“我不是说这次,而是说大家有必要把这事给弄清楚了,咱们这里就定下一个数,以后无论是谁家婚丧嫁娶都是这个数,用立国叔的话说就是意思一下”。 “桑先生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吕庆尧有点挠头。 桑柏道:“真不多,以后咱们的日子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以后有了钱,村里的闺女们要出嫁,小伙子们要娶媳妇,这事都绕不过去,大家口袋里有点了,未免就会有点攀比之心,甚至很可能发展成为敛财的门路,以后让这种事情成一大困扰……”。 吕庆举等人依旧是有点懵,他们现在才刚吃饱饭,哪里能想到十年甚至几十年后的事情。 更想不到以后很多无耻之人会拿这事敛财。 摆桌席花上个一千来块钱,收个三两千的份子钱。 好家伙! 一来一去赚上一倍多,家里人生日要摆,孩子满月要摆,连孩子两三岁这种零碎生日都要摆上十几桌席面,明摆着就是不要脸了,就想用席面去掏你口袋里的血汗钱。 桑柏可不是胡说,四十年后他一位同宗的伯伯家就常这么干,只不过谁又傻?两三次后他家摆席十来桌,到了日子没一个人去的。 吕庆尧很快明白了桑柏的意思:“桑先生说的对,咱们得有这眼光,不能让出礼成了大家伙的包袱,咱们一年土里刨食也刨不了几个钱,别一年到头来,光出份子钱把一年的辛苦给耗没了,谁家办事谁出大头,一桌席面的一半,这样的话没大事也不会摆席谋利”。 季树平道:“这有点不近人情吧?” 桑柏插口道:“有规矩才有人情,光有人情丢了规矩最后人情和规矩都没有了,咱们这一点要跟粤江省那边学,不摆谱不搞排场,无论是请客吃饭还是给红包喜钱都不能成为大家生活的负担,别到时候孩子结婚,叔伯要掏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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