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谦现在户口什么的都到了柳树庄,算是正式成为了柳树庄的一份子。
至于桑柏依旧是柳树庄的灵魂人物。
这一帮人围坐在晒场靠小河那边的圆石桌凳子旁边,大家伙一边吃西瓜一边谈事,算是闲聊但是聊的也都是村子的大小事。
“要不过几天请个戏班子过来唱上几出戏吧?”陈东升提议说道。
见大家伙都望着自己,陈东升说道:“县戏团的老周都求了我好几回了,说是吕二爷在的时候一年会请上几次,怎么我这边就不请了……当然,但是开玩笑的,不过戏团的日子现在也的确不好过”。
“现在连京戏都不好过,更别说他县剧团了,年青人现在也不听这个,老年人现在生活都困难,哪有心思听啊……”马伯谦说道。
季连信道:“唉,县里的日子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样,一天不如一天喽”。
现在村委会这些人可不仅仅是年青力壮,在见识上面都要超出老一辈们不少,看问题自然也就更透彻一些。
受影响的前两年是老师,这两月渐渐的有扩充到了政府机关人员身上的意思了。
县里要发展,银行又不肯贷钱了,那么只能想别的办法弄钱,最直接的就是公职人员,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每人每月扣一百,那就不少啦,攒几个月就能干点事了。
至于这干点事是好是坏,那就看你怎么看了,中国人惯会一分为二的,从坏事当中找优点,从好事当中找茬儿。玩的贼溜。
季连武道:“这不是好事么?咱们门窗厂这边想招技术员,现在一招一大把,像几年前,咱们想找人教焊个框子,我和二哥跑遍了全县的厂子,一个个跟大爷似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本来厂子就没什么活,但是人家就牛气,不光不想赚你这个钱!还不许你挣这钱!呸!自己作出来的果子,再苦也得自己咽”。
“也不是人人……”。
“马校长,我不是说你啊,你是没吃过那白眼”季连武现在提起来都有点愤愤。
桑柏是知道的,以前季连武哥俩去县里找活找人,最后人活没有找到,还受了白眼,不光是受了白眼还被县里五金厂的一伙子工人给打了一顿,说是柳树庄的门窗厂抢了他们的客户。
现在宝鼎门窗公司是抖起来了,但凡是从县五金厂出来的人依旧是一个都不要。
这事就属于辨不清道不明的范畴。
你说工人被抛弃了能说的通。
你说工人自己作死也说的通。
你说管理层无能它也成立。
在桑柏看来意义不大,很多国营企业的倒闭不是一种原因,而是多种原因的合力。
当然啰,季连武这人不用谁用谁,桑柏都没有兴趣插手,他和县五金厂的人又不是什么亲戚,再说了他又不是神,一个人能挽下岗潮,他哪里有这身本事,把手上的钱折腾光了也是杯水车薪呀。
“跑题了,跑题了,谈谈唱大戏的事儿”马伯谦叩了一下桌面。
“多少钱?”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听到陈东升一说,众人便同意了,这点钱现在已经看不到大家的眼中了,而且还是丰富乡亲们文化生活的,请就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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