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院子里铺开苇帘子。
这东西柳树庄每家都有,平常没什么用就是专门用来晒腌货的,无论是咸鱼还是萝卜干都用的到它。
今天桑柏是用它来晾鱼,一条条整齐的码在苇帘子上,摆在院中晒着太阳。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鱼就被晾干了。
鱼的表面没有水珠儿,并且表皮被风吹的有点微皱,这是鱼干的表现。
至于肚子里的水份干不干的不影响制做。
这样就可以加盐摆码坛了。
就是把所有的鱼都码进坛子里,一层咸盐一层鱼,每条鱼都是头冲中间,尾冲四边,每腌四五层中间加上一层草帘子。
反正桑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这种草帘子,别人都加他这个学徒自然而然的也就加了。
等着整整一坛子都码好了,再用塑料布把坛口给扎起来,最后把坛子放到阴凉的地方,坐等大盐发挥作用就行了。
等着一周过后,本地的大盐味完全漫入了鱼身之后就可以把鱼拿出来晒了,这样晒干之后就成了柳树庄最著名的冬日下酒小菜——小咸鱼。
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在炉子旁边一烤,绝对的喝粥佐酒的美味。
今天一坛子做好,第二天上午又得去河里收网,这次的运气不好,只收了二十多斤,不过好在是鱼的品质不错,鲹鱼、尖嘴鱼还有刀条鱼占了一大半,总的来说收获还是算能让桑杀满意。
带着鱼回家继续重复昨天的步骤,把当天的收获入坛,这才算是完成了当天的任务。
连着几天,桑柏都是这事儿。一时间觉得生活都充实了起来。
今天桑柏又带篓子提着盆子到了下网的地方。
到了河边,依旧是看到了季延平,这让桑柏不由的笑道:“我说延平老叔,您这头几天前还跟我说的就腌那么多了,让儿子媳妇自己吃自己腌,你这些天几个那么多都腌过来了吧?”
听到桑柏的话,同来收网的吕德志等人不由的跟着笑了起来。
吕德志张口笑道:“延平叔就算是再讨厌儿子,那也经不住大孙子想吃啊,这不,大孙子一句话,当爷爷的累成了孙子”。
季延平道:“你小子还有脸说我,你这两天怎么也来下网了,没听过老话说外孙是姥爷家的狗,吃饱了就走,你这溅吧嗖嗖的上赶着给外孙做咸鱼,还好意思说我”。
季延平老两口说了自吃自腌的话,儿媳们就知道说错话了,自己不好意思和公公说,于是撺掇孙子孙女和爷爷说。
老头哪里能经的住小奶音求的,还没甩两下胳膊呢,心中的那点儿就飞了毛也不剩了。
吕德志的外孙是吕燕的儿子,吕燕呢以前桑柏初来的时候跟着桑柏学过识字,也就是和陈东升一批的。
吕燕不像是大凤,招了个丈夫在村里住,她是直接嫁到了外村,不过不是本县的,而是全省最发达的县,经济全国百强县,排名前十的。那边人的生活普遍不错,比沽山可好多了。
让吕德志不舒心的就是闺女嫁的太远了,从女婿家坐车过来一趟要七八个小时,回来一次就要遭一次罪,所以吕德志虽然心中想小外孙子,但是从来不让闺女带孩子回来。
“我就是当初走错了一步,要是让女婿过来那就好了”吕德志说道。
“你那女婿啊不可能过来的,人家不像是咱们这附近的,要地没地要钱没钱的,他们南方那边人主意多,敢想敢干,比咱们富的早”季延平这时说道。
“当时谁想到咱们村能变成现在这样?要是知道死活不能让闺女远嫁,以后要是我差不多了,想看看外孙子,十有八九是撑不到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了”。
“瞧你这说的,你才多大一点儿啊,五十来岁就想到蹬腿的那一天了,我们这些奔八十的叔叔辈的,都还没有想这事呢”吕庆举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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