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欧阳辩所料,失去了来源的盗匪,根本没有太多的能量,在种谊带领的大军之下,所到之处,盗匪望风溃散,也有顽抗的,但根本抵挡不住银监卫的冲击,几乎都是一个冲锋就散了。 到了熙宁七年的九月底,北方的匪患已经风消云散,长江以北地区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大工地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刚好是干旱的时候,可以随意的挖掘河渠,水库的修建也相当的方便,堤坝的修筑也全然没有太大的难度。 畅通的水泥路运送各类物资的便捷性,加上四轮马车的普及,运力不是前些年可以比拟的,各类物资在路上的运送,损耗也大大减少了。 西宁七年九月底,当银监卫将北方匪患彻底扑灭的时候,汴京城熙宁七年的第一场雨来了! 九月底就是秋天了,这个时候的雨就是秋雨了。 雨量不大,但飘飘洒洒的,汴京城内欢呼雀跃。 皇城内的小黄门连滚带爬冲进朝会,差点被侍卫当场格杀,幸好有人相熟喝止:“别慌,发生了什么事?” “下雨了!” 这一声如同石破天惊一般。 百官纷纷转头看向外面,赵顼从龙椅上霍然站起,跨越台阶往下飞奔,把黄怀义吓得够呛:“陛下,担心脚下啊!” 赵顼冲到殿外,飘飘洒洒的雨滴洒落,赵顼伸手接住,黄泥点点,把他的龙袍以及脸面都染成了黄泥汤一般。 百官也都纷纷冲了出来,伸手接住黄泥雨水。 赵顼脸上黄泥点被眼泪冲出了沟壑,差点泣不成声。 从熙宁七年开头到现在,九个月的时间,他心急如焚,又被群臣逼着写了那么多的罪己诏,他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韩琦和吕公著看着激动得泪流满面的赵顼,两人脸色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辩没有冲进雨中,就背着手站在屋檐下,脸上微微带笑,平静得就像是看一场寻常的秋雨一般。 虽说雨量并不大,但似乎成了一个信号——这场大旱终于过去了! 实际上这场雨面积并不大,雨量也并不多,赵顼马上令人挖掘开地皮,渗透也不过一尺多厚罢了,象征意义多于实际意义。 欧阳辩从熙宁七月复出,到现在九月底,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危如累卵的局面终于过去了! 欧阳辩在群臣束手无措的时候,如同赴死一般接过这一口大黑锅,三个月之后,不仅化险为夷,而且可以预料到的是,等旱灾彻底过去,长江以北地区会焕发出蓬勃的生机,活力无限! 欧阳辩的个人威望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和以前所做的事情不同,和扁鹊三兄弟医术谁高谁低的说法类似。 以前筹办央行、办农行、兴经济等事情那叫【於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於家。】 而变法等等事宜是国家之病已经【其在毫毛,故名不出於闾】。 然而这一次旱灾却是危如累卵,稍一不慎连整个国家都要倾颓,这番赈灾就像是【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故而【闲而名出闻於诸侯】就很理所当然了。 换句话来说,以前所做的事情是从根本上着手,防范于未然,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但人们并不能理解欧阳辩究竟有多么的厉害,只有一些高层的精英才明白欧阳辩所作之事究竟有多么的了不起,但在中低层,欧阳辩之名仅仅是因为他是欧阳修的儿子,他是嘉佑二年的状元,还有他很帅这等肤浅的认知。 到了变法之时,冗兵、冗官、冗费等等国家之弊病,大家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欧阳辩从土地开始、到后面的免役法、均输法等等措施,在官场上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但因为得罪的人也多,所以褒贬不一。 但此次抗旱救灾,虽然是韩琦这一方单方面想要把锅甩过来,但是正是因为到了这种地步,整个大宋的人,上到皇帝士大夫,下到贩夫走卒农夫,全部都在为这一场波及半个国家的大灾难而忧心的时候,欧阳辩站了出来,以女娲补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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