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跑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
吕诲冷冷看着苏轼。
苏轼愤怒地和吕诲对峙。
“我来这,就是要给季默讨个说法,季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和欧阳辩相识多年,从嘉佑年间开始,到现在已经十来年的时间,欧阳辩的为人我清清楚楚,他不可能那么做,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吕中丞难道不知道吗?”
吕诲呵呵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做的事,难道你就全然清楚么,难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和你汇报?”
苏轼脖子一梗:“他做事自然不会与我汇报,但季默是何等人,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其实不光是我,吕大人难道还能不知道?
且不说别的,就说当年仁宗皇帝立储之事,若不是季默两次面谏仁宗,英宗岂能立,又怎么可能轮到今上?
再说濮仪之议,吕公、司马君实、范尧夫等人都被迁州县,还是季默,铁肩担道义,毅然决然站在了我们这一边,和韩琦等人对抗!
要知道,当时韩琦等人后面站着的可是先帝,其中风险可想而知,可是季默还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他是我们的同袍,也是我们的同志,吕公怎么可以如此污蔑这么一个皎皎君子!”
吕诲呵呵冷笑:“子瞻,你天真了,人是会变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掌了大权,你又岂知如今的他又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想做什么样的人?”
苏轼也呵呵冷笑起来:“吕公,我苏子瞻是不善钻营,也不屑于钻营,但我看人还是自诩有那么几分的,季默是什么人我难道还真的看不出来么。
什么结党营私,什么贪污肥己,这种指控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可能,对于季默来说,那就是笑话,季默富甲天下,拔出一根汗毛都比别人的腰粗,他拥有的财富又岂是你能够想象的,如此巨富,何必冒着风险去贪污。
还有什么通奸之说,更是荒谬到了极致,季默娶了富相公的女儿这么多年,就纳了一个妾,以他的身份地位,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妻妾成群,而他就守着一妻一妾过日子,青楼中不知有多少头牌翘首相盼,愿意自荐枕席,也不见季默浪迹花丛,可见他并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更不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勾搭王兄弟的家眷,吕公堂堂御史中丞,也学村妇嚼舌么!”
苏轼说话很不客气,直接将吕诲骂成村夫野妇。
吕诲气得满脸铁青,大声喝道:“苏子瞻,注意你的身份,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苏轼毫不退让,大声道:“你连那等腌臜话都能够在朝会上说,我就说你是村夫野妇你就受不来了?”
吕诲指着门外,大声喝道:“滚出去!”
苏轼呵呵一笑,掸了掸衣服:“不用你赶,我自己走,吕中丞,要么你自己将奏疏收回,要么我上书驳斥你,你看着办。”
吕诲更是气得满脸青白起来。
他是御史中丞,苏轼是监察御史,同属于御史台,名义上监察御史还是受御史中丞节制的,虽然实际上是各行其是,但正面杠上,还是极为少见或者说从没有过。
如果这一次苏轼这个监察御史正面杠上他这个御史中丞,那么他的威信就会全无。
吕诲又气又急。
苏轼出了签押房,就往政事堂走去,他猜测欧阳辩应该在他的签押房办公,作为一个人憎鬼厌的御史,没有人敢来多事,苏轼一路穿过中书找到欧阳辩的签押房。
和他想象中的欧阳辩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同,欧阳辩不仅没有半点焦急的意思,甚至还悠闲地很,拿着一本描写金石的闲书再看。
看到自己过来,欧阳辩似乎很是欢喜。
“子瞻,今日怎么得空,真是稀客呢!快坐快坐,我给你泡茶喝。”
欧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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