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衡一路往前,许是走的急了,没注意脚下的石块,忽然被绊了一下,身子猝不及防前倾。
顾知晏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捞了回来,提醒道:
“小心点。”
少年的眉头紧锁,好看的凤眸闪着些委屈:“阿晏,我脚好像崴了,疼。”
“我不是告诉你两个时辰后再来吗,你若是听话,哪会半夜跟我到这深山老林遭罪?”
顾知晏嘴上埋怨着,却已经拉过少年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好了。”
“嗯。”
“来的时候乘车了吗?”
“没有。”
“那坐我的马。”
“好。”
看着那委屈巴巴的少年,一群千机卫忍不住暗自咂舌。
这还是刚刚那个杀伐决断的内阁首辅吗?
怎么遇到安定侯就变得如此“柔弱不能自理”?
千机卫们如鲠在喉,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话:
萧亦衡,真牛!
出了林子,冯广便连忙招呼过来:“世子,侯爷,你们没事?”
顾知晏则注意到了冯广身旁的马车,挑眉道:“萧亦衡,你什么学会骗人了?这不是有马车吗?”
萧亦衡一愣,转身挤眉弄眼的看向冯广。
冯广立刻会意,转身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萧亦衡又趁机往顾知晏身上靠了靠,笑道:“现在没有马车了。”
顾知晏:“...小兔崽子,你玩我?”
“哎呦,脚好疼。”萧亦衡扯了扯顾知晏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你就别凶我了。”
顾知晏:“......”
她不得不承认,萧亦衡的确每次都能打在她七寸上。
看着少年的星星眼,她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
没办法,自家小孩儿爱玩,还能不宠着?
于是,她先松开萧亦衡,自己翻身上马,随后驾马缓缓走到他身边,低头,伸手:“上来!”
萧亦衡抬眸,看着那高坐于马上的女子,竟然生出几分恍惚。
月光倾洒,半映着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如雾里看花,分外勾人。
他拉住她的手,随后被女子一带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她身后。
“亦衡,有人带你跑过马吗?”
女子的声音传来,清晰的砸入萧亦衡心底,如顽石入水,荡起阵阵涟漪。
“没,没有。”今生,他身体不好,不能习武,整日闷在屋子里研究毒药和医术,几乎没碰过马。
人人视他如怪物,对他避之不及,更是不会有人跟他一起跑马。
“那你抓紧了,我带你回家!”
顾知晏扬鞭启程。
萧亦衡忽然被惯性向前带了带,整个人砸在顾知晏背上,下意识抱紧了女子的纤腰。
微风拂面,分外撩人,自重生以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心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安稳的靠在女子背上,忽然没出息的想: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挺好。
... ...
两人回到家,顾知晏先替萧亦衡处理了伤口,随后泡了个澡,忙完已经是丑时三刻。
她困得不行,自顾自躺上了床榻,扯上被子道:“卯时一刻叫醒我,明日我得入宫拜年去。”
萧亦衡在借着烛光配着安神香的香囊:“不是去过了吗?”
“初二是所有皇室中人自己的聚餐,陛下早就同我说过要去了。”顾知晏想了想,翻身道:
“我想清了一些事,与顾非秋的死有关,明日正好跟陛下汇报一下。”
“哦,好。”
看着萧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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