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她是个倔脾气,又觉得低头很没有嫡子的面子,便一直强忍着膝盖的刺痛,背挺的直直的,就是不肯向祖父低头认输。
一双暗纹花底纹青色长靴停在郭安澜面前,郭安谨看着这个满脸冒冷汗,脸色惨白的却一直咬住嘴唇也不肯向祖父低头的弟弟,有些微妙且复杂的情绪慢慢从心底升了上来。
论出身,他虽占了个侯府长子的称号,却远不如这位小他四年出生的弟弟,谁让他的生母是个身份低微的破落商户之女,而他这位弟弟的母亲却是出生名门望族,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的差距不是他拼尽一切都能弥补上的。
嫉妒吗?
郭安谨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安澜,这还是他近几年最为靠近他的一次——一眼就能看到郭安澜的脖子雪白细腻、纤细修长,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对一个男人的脖子感兴趣,竟然直直地盯着瞧了好一会儿。
这让的事若是让他身边那帮好友知晓了,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几乎不近女色,对女没有任何兴趣的郭安谨会盯着一个少年的脖子愣神,简直是匪夷所思。
郭安嘉回过神来后,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燃着香的烟炉子,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道:;二弟若是觉得熬不住了,我会进去跟祖父求情。身为侯府唯一的嫡子,可别在这点小事上伤了身体。
只要是顺德侯府的人,上至老爷子和侯爷,小至家里的仆人小厮,待上几个月都会听闻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侯府的小主子自幼身体就不好,说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气,宋氏怀小世子的时候,顺德侯府遭了难,正赶着向南方逃难,在路上遇见了流寇匪徒,宋氏受到惊吓,肚子里的孩子便提前了一个月出来。
郭安澜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个头虽然高挑,可体型却比同龄的郭安嘉瘦很多,天气一转凉不注意的话,容易得风寒咳嗽。
宋氏找了接连找了几位大夫来看,都没得法子,只能小心注意着,开点调养身体的中药喝喝。
老爷子当然知道自己这宝贝孙子的情况,只是,他的脾气倔起来比谁都要犟,郭安澜不肯低头认错,找不到梯子下去的老爷子又死要面子,怎么可能主动开口让她回去休息。
于是,便有了她在祖宗祠堂里跪着的情形。
郭安澜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大哥郭安谨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内容是什么没太注意。
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多半还是为了劝她不要跟老爷子拗气,郭安澜努力压制住昏沉沉的感觉,礼貌冷淡地回了一句:;多谢大哥,安澜身子扛得住,不劳大哥费心了。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讲完,头晕目眩的感觉宛如波涛汹涌的潮水向她袭来,再也无法凭借自己毅力坚持下来的郭安澜头一沉,整个身体失去了重心朝一边直直地倒去。
郭安谨心中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体一移,双臂一捞将那具身体接在了怀里。
他修长的剑眉微微一动,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柔软轻盈的多,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郭安澜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家族的重担几乎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还是少年的郭安澜却一声不吭地将这一切背负起来,聪慧早熟,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稳,也总是会让人遗忘掉她的年纪。
等在门口的小厮见自己少爷抱着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大少爷,还是让奴婢来背着世子吧。
小厮跟在郭安谨身边伺候了几个月,知道他不喜靠近府里的世子爷,想必也不愿抱着她。
哪知道听到这话的郭安谨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寒意点点,看得这小厮立马低下头,跪了下来,哆嗦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给自己掌嘴。
说完,两手交替朝着脸上;啪啪啪地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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