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外,沈文韶满身寒气地盯着秦戈身上的喜服,眼里仿佛淬了刀子,利光频闪。
“她在哪里。”
秦戈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深知一个文人能这么快从晏城赶到青城着实不易,怕是连夜不眠不休,“我信里也说了,阿鸾不记得
从前的事,所以……”
“所以你就乘人之危?”
沈文韶朝着秦戈的脸挥拳头,秦戈往后闪身避开,“沈大人,哦不,我该随着阿鸾叫你大哥才是,你是误会我了。”
“谁是你大哥?”
“怎么,你不打算认阿鸾吗?我如今是阿鸾的夫婿,你若不想认她,这声大哥不叫也罢。”
沈文韶的目光若能杀人,秦戈此刻已是片片血肉风中凌乱。
只不过秦戈并不害怕沈文韶,这天下能让秦戈乱了方寸的只有沈鸾。
“大哥莫急,阿鸾除了记不起从前之外并无其他不妥之处,今日是我与她大婚之日,大哥不若进来喝杯酒,明日就能见到阿鸾。
”
“我现在就要见她!”
秦戈露出淡淡的为难,“这个恐怕……阿鸾还没做好见你的准备,再说今日我与她成亲,也不好太过伤感,以免让她不开心,你
说呢?”
沈文韶的拳头握得死紧,他接到秦戈的来信时正与一位朝臣说话,本打算等有空了再看,却被朝臣看到秦戈的名字,脸色一变
催促着他赶紧看信。
秦戈消失了行踪之后,朝廷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他,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如今秦戈竟然主动联系沈文韶,大臣的脸颊都在颤
动。
沈文韶无奈只得拆开信,上面只寥寥数语,却让他脸色大变,多一个字解释都来不及留下,转身就走,连家里都只让人传了个
话,日夜兼程地赶路。
秦戈说,他找到了阿鸾,沈文韶的反应完全出自本能,什么要紧事在他这里都不复存在,他只想早一点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真
的,阿鸾是不是真的,还好好的……
“我现在就要见她,秦戈,如果你是在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文韶眼里充血,这位好歹也是阿鸾的兄长,关系弄得太僵了也不好,要是沈鸾恢复了记忆,她跟沈文韶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
,这厮又是个言语间就能调动人性的狠角色……
秦戈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问了她,阿鸾确实想不起来你,不然你以为我会拦着她见你?要不这样,你远远看一眼,确认她还
安好,等到明日我再让你们正式相见如何?”
沈文韶还想说什么,秦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喜服,“阿鸾今日很高兴,为了这个亲事她前前后后忙了很久,许是从前的亲事太过
波折,她虽然不记得,却还是留下了阴影。”
“大哥也不要怪她,她每日为了恢复记忆没少受苦,只是暂时还想不起来,但她说,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兄长,因此还认了个
义兄。”
沈文韶紧紧绷着脸,秦戈带着他往里走,在新房外面站住。
成亲的当日会有许多人来看新娘子,因此窗户半开着,沈文韶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里面的身影,远远的,好像梦一样。
他眼珠子看得一动不动,脖子上却已经青筋毕露,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那真的是沈鸾,他不可能会弄错,沈鸾还是他记忆里鲜活的样子,她没有面目全非地躺在棺椁里被运回来……就够了。
沈文韶此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剩下,他只要看到沈鸾还活得好端端的,便再没有任何愿望。
本以为自己得再过些年,等到他完成了沈鸾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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