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画像,记载了这千年岁月。
“这屋子里的画像拢共三百六十五万三百八十七幅,每日一幅,皆是他为你亲手所画。”
婰婰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往外走。
萧皇极下意识拉住了她。
“……婰婰。”
“夜深了,我困觉。”婰婰淡淡道:“早知这密室里放着的是这些,我就不来看了。”
萧皇极抿了抿唇,“早知你会闹心,我也不让你看了。”
婰婰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抿唇不语。
她把手抽了回来,闷头往外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开口道:
“扶苍假死至今整好是一千零一年又二十二天。”
“我来到人间,与你相遇也有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扶苍并未在此。”
婰婰这才回头看向他:“人不在,每日一幅的画作却不少。”
“萧皇极,你与扶苍之间从未断过联系是吧?”
萧皇极蹙着眉,眼神复杂:“你竟还记着日子……”
千年分隔,他以为只有自己在默数着日子,思念着她。
不曾想婰婰心里,也从未忘记过他离开的时日。
这话像是点燃了婰婰心里愤怒的引线,她转头怒气腾腾的冲回到萧皇极身前。
“怎样?你以为我记不清时日,就能忽悠我?”
“这么想替你那狗贼师尊挽尊?”
“你转告扶苍!他要是真于心有愧,就让他自己滚到我面前来提头谢罪!”
婰婰面色森然,咬牙切齿道:“借别人之手玩花样,老子看他不起!”
婰婰说完,看了眼密室里那一幅幅画像,骤然拂袖。
疾风扫过,将满室的画像吹落在地,婰婰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萧皇极下意识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握住了她的衣袖。
婰婰看了眼他的手,眉头皱紧,用力一拽袖子。
只听撕拉一声。
裂锦声起,如将人的心也给撕成了两半。
两人皆是一愣。
萧皇极看着掌心的裂锦,刹那失语。
婰婰有几分不忍,可转念想到自己被他哄骗了这么久,这口气横竖都咽不下去。
当即冷着面孔扭头就走。
书房内、密室内、人心间唯余一片狼藉。
禾越和惊鸿本在外面站着,结果听里头竟闹起来了,婰婰气冲冲的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
“好端端的怎么就……”
禾越一时无语,一巴掌甩惊鸿胳膊上:“你还愣着干嘛,进去让你家主子追啊!”
“我先去把婰婰拦住,你让你家幽王赶紧过来!”
“多大点事儿是哄不好的,麻溜赶趟儿的来啊!”
禾越风风火火就跑了。
惊鸿一眨眼,心道这女色魔关键时刻居然是反应最快的!
不过,这回怕是有点难办了。
惊鸿急忙转身回了书房,刚要开口,就见萧皇极已朝外追了出去。
他哭笑不得,主子你好歹给我点发挥的余地嘛……
……
幽王府,后花园的参天大冷杉上。
婰婰骑马似的坐在树杈子上,磨着牙根,嘴里小声骂骂咧咧个不停。
她鼻头有点泛红,噘着小嘴,手指头不断抠着树皮,那凶狠的小样儿仿佛是在扒人皮似的。
“唉……”
叹气声从下方传来。
却是禾越追了过来。
冷杉木笔直高耸,能落脚的树杈子却不多,她只能像个壁虎似的抱着树干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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