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风都被你喊停了......”濮夏青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被江恩略显癫狂的举动吸引了。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江恩刚才所说的一切,便又问道。
“江恩......我问你,为什么你要将你的母亲唤作‘妇人’?”
江恩本来还期望在这幽静之地,自己又极度困惑之时,一嗓子能把那个声音喊出来,可谁知却让濮夏青给搅黄了。
他沮丧地回过头,摊开双手说道:“我现在实话告诉你......我,江恩,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妇人又怎么会是我的母亲呢?你要是不信,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手机吗,什么是汽车吗,飞机导弹军舰你听说过吗?大家都说破晓山怎么怎么恐怖,照我说,不过是几发炮弹的事。什么武功高强,飞檐走壁......能快过子弹啊?”
濮夏青盯着江恩看,像是看一个精神病发作的病人。
“一夜之间死七八十人......没有人过问啊?什么狗屁知县官员,占着茅坑不拉屎啊?以后的历史,都不好意思记载这一段!”
濮夏青看着江恩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的模样,以为他在故意隐瞒着什么,于是心里冷笑道:“哼......还给我装!你坐着那狗官给你的马车,喝着他的酒,拉着他的金银......却到我面前装圣人来了......待到了破晓山,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原来,濮夏青早就知道,自己的族人,之所以一夜之间死的只剩她一人,全都拜耿庆文所赐。
而且,他用的手段卑鄙到了极点。
天箎河畔的百姓,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出手大方的知县耿庆文,这次借着中元节祭祖的名头,更是派人送来了三十只大肥羊。
一来让大家在祭祖之余,饱饱口福。二来庆祝自己儿子耿少考取了当朝武状元。
就在江恩在浣花池衙门着手打造马车的时候,天箎河畔各家各户,已经炊烟袅袅,肉味飘香。
殊不知,羊肉好吃难消化。
盛餐之后,男女老幼皆毒发身亡,唯独留下了自幼不喜羊肉的濮夏青和牙齿不好,只喝了羊汤的爷爷。
濮夏青流着泪和爷爷连夜将他们草草埋葬,立誓要报仇雪恨。
爷爷告诉她,朝廷之所以要痛下杀手,八成是“龙牌”惹的祸。
这么多年了,破晓山终究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挨第一刀的,便是他们这帮下山后,手握朝廷免税龙牌,日子过的有声有色的无辜百姓了。
而蒙在鼓里的江恩不知道,甚至玉儿母亲钟跃红都不知道,玉儿早在一年前,已经暗中为耿庆文效力了。
她身手矫健,心思缜密。瞒过了母亲也瞒过了师父。
浣花镇方圆百里,哪些人手握龙牌,她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只需要耿知县各个击破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杀人的事,绝不能让世人知道是朝廷所为。
人要杀,锅还得破晓山来背!
玉儿见到江恩之前,耿庆文早早就给她透露了风声:
禁军统帅董大人因念旧情,在皇上面前力荐江恩:只有此人能担负起只身入虎穴,独闯破晓山的重任。
皇上对江恩,又何尝不了解啊!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小,自己一口一个“虎子哥”,跟在江恩身后,将其视为自己的英雄......
皇上自然有他的想法:准了董里的折子,派江恩暗中潜入破晓山。
事成,封他为亲王,世袭罔替,尽享荣华。
事败,破晓山再背一条命案而已。
比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库日渐空虚,而对这些手握龙牌,每年省下大把白花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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