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疑窦,李隆基仍在怀疑顾青身上的伤是不是他本人制造出来的,甚至也许还在怀疑顾青的伤是不是真实的。
顾青顿时露出惶恐状,强自坐起身朝李隆基拱手:“臣大意致伤,累陛下担忧,罪何甚也。”
嘴里说着话,顾青暗自用劲绷紧了后背的肌肉。
昨日受伤,伤口本就没有完全收口,肌肉一绷紧,伤口顿时迸裂开,顾青忍着痛,后背渐渐有了几许濡湿感。
李隆基见顾青好端端的,额头忽然冒出了汗,不由关心地道:“顾卿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吗”
顾青脸色发白,强笑道:“臣死罪,伤口似乎有点发作了……”
李隆基急忙道:“快除去外裳,莫误了诊治。”
说着李隆基对高力士道:“去宣太医来,快去。”
顾青迟疑道:“圣驾当前,臣不敢失仪。”
李隆基不悦道:“君臣之礼亦有从权之时,朕岂是迂腐昏君,置臣子性命于不顾快脱去外裳,朕不罪也。”
顾青神情犹豫一阵,先谢过李隆基,然后在吃力地解下腰带,将外面的官服缓缓除去。
官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里衣,李隆基走到顾青身后,赫然发现白色的里衣背后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顾青的肩膀疼得直抽搐,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太医很快进殿,当着李隆基的面,太医小心地除去顾青的里衣,露出光洁白净的背部,李隆基清晰地看到顾青后背缠着的白色布条已变成血红色,伤口迸裂出的鲜血顺着后背的肌肤缓缓流落而下。
太医解开布条,露出了顾青后背长约一尺的伤口,然后太医皱了皱眉,道:“这伤可是不轻啊,未曾收口的话,还是不宜移动,很容易迸裂的。”
说着太医将顾青伤口上敷的药清理了一番,洒了一层不知什么质地的药粉将血止住后,又给他敷了一层黑乎乎的药泥,最后缠上新的布条。
李隆基一直在顾青身后,静静地看着顾青的伤口,直到伤口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确定了顾青伤势的真实性后,李隆基的眉头渐渐松缓下来,演技也愈发走心了。
“还疼吗唉,顾卿,你也太不让朕省心了,好好的怎会受如此重伤太真妃若知道了,也会心疼死的。”李隆基深情叹息道。
止血重新上药后,顾青仍疼得直抽搐,但脸上已恢复了几分血色,虚弱地笑道:“是臣不小心,昨日走在长安路上太过鲁莽,狠狠摔了一跤,不知被何物划伤了。”
李隆基缓缓道:“是你自己弄伤的”
顾青斩钉截铁地道:“是。臣还有一事上奏,昨日臣风闻朝野流言四起,说什么济王殿下王府行凶,致臣所伤,此皆谣言,必有奸人********济王殿下,离间天家父子之情,望陛下明鉴,严查造谣之人。”
李隆基挑眉道:“哦可是京兆府的仵作将你的伤情记于文书,说你的伤是被利器所致,与你的说法岂不是互相矛盾”
顾青断然道:“定是仵作看错了,臣是如何受伤的,自己最清楚,臣的伤与外人无关,是臣自己不小心所致。陛下试想,就算济王殿下对臣怀恨在心,欲谋害臣的性命,亦不可能在他的王府里动手,皇子贵胄,天资聪颖,不可能连这点城府都没有。”
李隆基眼中露出深思之色。
沉默良久,李隆基忽然问道:“顾卿昨日去济王府做甚”
顾青低声道:“臣不敢欺君,陛下当知青城县之事,臣之所为虽是为了救朋友性命,终归还是得罪了济王殿下,昨日陛下召见臣后,臣出了宫便觉得心中不安,毕竟臣只是区区六品长史,得罪了皇子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主动登门向济王殿下请罪……”
李隆基含笑道:“济王原谅你了么”
顾青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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