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别这样,你这样伯母知道的话也不会好受……”
深秋的夜晚寒风瑟瑟,云开邺只觉得浑身僵硬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向陆时安的位置,小心翼翼蹲在她身侧,抬起手臂轻拍着她的背部小声安慰出声。
“别碰我!”
然,手刚落在背上,就被她狠狠地拍落目光憎恨的看向他。
见此,云开邺心口微微刺痛,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唇瓣张了又张可却什么也说不出。
“为什么,你当时为什么要抓住我!?”
只见,满脸泪水的陆时安睨着面前的男人,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眸中淬满了憎恨。
如果当时云开邺并没有抓着她,她一定就能够把母亲抓住的!
听着陆时安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云开邺微白了白脸,有些痛苦的开口:“对不起,是我的错……”
对于林芳华的死,云开邺也很自责。
在陆时安昏迷的时候,他不仅一次在想,如果当时她并没有抓着陆时安,又或者他能够反应更快一些,那伯母是不是就不会跳下去了?
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
可任何事情都没有如果,望着难受得近乎崩溃的女人,云开邺只觉得整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痛得让他喘不上气。
闻言,本就痛苦不堪的陆时安再次忍不住哭出声。
“想哭就哭,别压抑自己……”
见此,云开邺颤抖着双臂小心翼翼将她搂入怀中,手掌轻拍着她纤瘦的背低声道。
话音刚落,怀里的陆时安哭得更加起劲起来。
陆时安知道事情并不怪他,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
是她疏于和母亲沟通,是她,都是她……
三日后。
“她今天出来过吗?”
云开邺看向一旁的佣人,神色有些担忧道。
闻言,佣人轻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见此,云开邺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抿了抿唇瓣,起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你去将煮好的粥再温一遍。”
边走他温润的嗓音也随之盘旋在上空,话音落下就见佣人转身往厨房走去。
“叩叩。”
“安安,你饿了吗?”
云开邺轻敲着紧闭的房门,半阖眼眸看着一旁餐车上完好无损的粥,心中有些打鼓,贴近门板低声开口询问。
然而,问出的话一如既往没得到任何回应。
三天了。
自从那天他将陆时安带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里陆时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
三天里不论他怎么敲门她都不曾回应,也不曾走出房门。
甚至就连放在门口餐车上的粥都不曾动过,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吩咐人每天每一顿都放在门口。
“安安,我知道你很难受,可就算你再难受也要吃饭,吃饱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做,好不好?”
云开邺心里七上八下,贴在门上苦口婆心的说着。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宛若没有任何人气般让他心中打鼓得厉害,就连眼皮也狂跳起来。
深呼一口气,皱紧眉头低低开口的语调满是严肃意味。
“安安,够了,三天已经够了,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人踹门进去了!”
“我知道你很难受,也知道你没有任何胃口吃不下,可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伯母吗!?”
这三天他原可以直接让人踹门而入,可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凡事都有一个过渡,他不想让陆时安连一个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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