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唇角挂着愉悦的笑意。
等第二日醒来之后,苏妩睁开眼睛,就见康熙已经醒了,就含笑望着她。
“怎的不起?”以前的时候,等她醒过来,他早已经去忙了,这还是头一次,两人一道醒来。
“等着你。”康熙道。
在翊坤宫给太子诊治的这些日子,短暂又温馨,这般细水长流的过日子,是他以往所没有经历过的。
苏妩便也跟着笑开了,但她有些羞赧,毕竟这刚刚睡醒,仪容不整,她也不好意思摸摸自己有没有眼屎,只得安慰自己,仙女怎么会有眼屎呢,不可能的。
康熙见她脸颊晕红,神色愈加柔和,亲了亲她脸颊,这才低声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到底在孕期,辛苦的紧,若是有不舒坦的,他希望她不要隐瞒。
“嗯,睡了还累。”她鼓了鼓脸颊,委屈巴巴道。
确实难受的紧,对于她来说,这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比白天都忙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等两人洗漱过,用完早膳,梁九功才呈上一个小札给康熙看。
上头写着嬷嬷的招供,事无巨细,一一都写出来了。
康熙看的眉头直皱,他直接将小札递给苏妩,示意她也来看看。
“这?”她看完,视线也跟着皱了起来。
在重刑之下,对方招了,直说是有人告诉她,钮祜禄妃千方百计的将太子扒拉到膝下抚养,只是为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的毁掉罢了。
如今已经开始下手,这巫蛊都已经下了。
奶母只剩下半口气,也只审问出这么点来。
苏妩和康熙沉吟,这样的话,这逻辑链就有些对不上了,毕竟在他们二人的猜测下,就连太子感染天花,也是被人为种痘。
而这个种痘行为,再没有人比奶母更合适了,简直人不知鬼不觉,最容易操作。
太子胤礽被她奶大,还是有几分信任在里头的。
苏妩若有所思,一字一句的读着供词,这个逻辑链连不上,那么巫蛊娃娃的事儿,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和可笑了。
她努力让自己站在土著的角度上去看问题,突然就发现对方的计策,看似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其实最为缜密不过。
先是让太子久病不愈,在康熙焦虑的时候,直接爆出巫蛊娃娃的事,巫蛊之祸,漫说她是未来的皇后,就是现在的皇后,那也是株连九族的罪。
而在太子久病不愈,她宫里头出了巫蛊,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更加顺理成章,那便是太子养在她膝下,真的只是为了毁掉。
而发生巫蛊之乱的第一瞬间,那便是要将翊坤宫的所有宫人都给关押问罪,一片乱的时候,再攀扯出其他事来,就显得顺理成章。
一个严密的逻辑链,因为她把巫蛊娃娃的八字改成自己,而变得混乱起来。
苏妩冷笑,这幕后之人,对事态、人心的把控,都到了缜密的地步。
甚至对于康熙的反应,也有一定预测。
不是后宫妇人所为,甚至这样的手段,也不是后宫妇人惯常用的。
苏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下颌,侧眸看向一旁的康熙,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对方也在瞬间理清始末。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玩不了聊斋。
“朕知道了。”他道。
苏妩笑了笑,没再提这一茬,转而说起旁的来。
“这奶母心怀不轨,着实该换掉,只是臣妾想着,太子今年也不小了,这奶母……”她犹豫一瞬,还是认真道:“倒也不必留了。”
康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札,半山才道:“不必留了。”
这说的是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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