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婆和二舅走后,姜老夫人也没去西院,只叫过三孙女问,“嫁妆都核对清楚了?” “对清楚了,除了布匹外,单子上的东西都送回来了。”姜慕燕回道。 姜老夫人点头,“除了想摆在房里的,其他都锁入西院库房中,钥匙你亲自拿着。银两也要收好,铺子和田庄择妥当的人打理,若有不懂的,可以去问你外婆。” 为了避嫌,姜老夫人不想沾儿媳的嫁妆。 回到西院后,姜慕燕拉住在箱笼间转悠的妹妹,停在一座一尺来高的白玉浮雕山盆景前,低声道,“这白玉浮雕山上的碧桃少了一个,原先有六个,妹妹看这里。” 姜留顺着姐姐的手指仔细看,见白玉山上一小截桃枝的两个玉叶上果然缺点东西,“姐-姐-告-诉-二-舅-没?” 姜慕燕轻轻摇头,“二舅应该知道吧?” 姜留不知道二舅知不知道,但她知道嫁妆已经收回来,再想找玉桃也不可能了,“姐-姐,其-他-嫁-妆-还-有-问-题-吗?” “应该没有。”姜慕燕眼里满是欢愉,“娘亲的嫁妆回来了,咱们还多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妹妹!” “姐-姐!”姜留配合小姐姐,一起欢喜着。 “咱们把嫁妆收好后,就去滴翠堂弹琴吧。” 姜留…… “业精于勤荒于嬉,咱们已三日没弹琴读书了。”姜慕燕有了底气后,又恢复往日的神采,“咱们不只要读好书,还要学管铺子,学好女红补好娘亲的嫁衣……” 姜留连忙提醒姐姐,“姐,书-夏-一-家,该-怎-么-办?” 王家除了送回嫁妆,还将书夏一家三口也送了回来,如今三人就在前院柴房里押着。 姜慕燕眼中的神采褪去,与妹妹商量道,“我想让他们走,妹妹说行吗?” “走-去-哪?”姜留问。 姜慕燕道,“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书夏七岁便到姐姐身边伺候,姜留知道姐姐不忍心发落她,但这样处理肯定是不行的,她转头看奶娘。 赵奶娘道,“姑娘,奴婢多句嘴。” 姜慕燕点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姑娘轻饶了他们三人,以后铺子、田庄里的管事和伙计们依样学样,姑娘该怎么处置?” 娘亲也说过凡是一定要遵循规矩办,姜慕燕咬咬唇,“依着嬷嬷,此事该怎么办?” 赵奶娘自不好直接说,只建议道,“姑娘不如去请教三夫人,三夫人应有些法子。” 姜慕燕点头,“在外婆家时,三婶几番维护我和妹妹,燕儿该去道谢的。” 既然是道谢,便不能空着手去。姜慕燕提了一盒上等肃东当归,与妹妹去见三婶。 闫氏听了三侄女的打算后,摇头,“雪霞晚地段好,除去府里花用的,也不该只赚几十两银子,他们两口子定吞了不少流水。” 不错!姜留点头,她将五十套指甲片送去雪霞晚,王家拿走三十套,剩下的十几套被王恪媳妇拿去卖了或做了人情,以此比例来算,他们贪得少不了。 姜慕燕请教道,“三婶,因为铺子里的账册做不得准,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他们拿了铺子里多少钱呢?” 闫氏笑了,“燕儿怎犯了糊涂呢!他们的卖身契握在你的手里,命都是你的,要什么账册?你只管将他们叫来,就两条路——要么拿三百两银子买命,要么押他们送去衙门。” “三百两?”姜慕燕惊讶地瞪大眼睛。 跟着丈夫打理生意的闫氏点头,“他们绝对拿得出。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王恪的老娘去世后,为何书夏在府外待了一个多月?王恪两口子给她寻上门女婿,也是给他们一家找后路呢。三婶知道你心肠好,若是依着三婶,买命钱交上来后,就立刻将他们一家子卖得远远的,免生后患!” 小姐妹俩回到西院后,姜慕燕犹豫几番还是拿不定主意,问妹妹,“该怎么办?” “听-三-婶-的,让-猴-儿-哥-去-办。”既然姐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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