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孟珺桐将那女子小妾的临摹图留了两份给程钰。
第一份郑重于临摹女子神韵,而第二副着重于目标的形体,有此两幅图对照,若是真的碰上该女子,即便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也可以将之识破。
毕竟形态易改,神韵难变,为了做到这一点,这一夜孟珺桐可是没有少花精力。
孟珺桐,白羽还有项铭三人这便离开了兴业镇。
听程钰说,这段日子兴业镇内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
不知道是哪里传起,都说那范寅范大户就是因为不敬山神,肆意无度猎杀山兽,才遭受到了这等报应。
于是一时间,无论是猎户还是屠夫,都有些发怵。
整整好些日子都不见人往伏机山里头走,再者就是曾经最是热闹的屠宰场,变得门可罗雀,冷清之极。
出城之际,孟珺桐他们还瞧到了一众青壮扛着荒弃了不知道多少年,以至于锈旧的农具往城郊走。
程钰说这些青壮年都在家中长辈的要求下,去开垦荒地去了。
孟珺桐的心中感觉有些怪怪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影响到了旁人的正常生活。
只是从自己体内那没有减少也没增加的功德之力总量来看,她至少是没有做坏事。
就这样,几人很快就离开了兴业镇,继续往齐国内境走去。
兴业镇以东一百五十里有一座大城,名为碧旬城,此城乃是能够列入齐国前三甲的重城要城。
除此之外,碧旬城中有一楼名为湛碧楼,此为天下八楼之一。
时近清明,近日来齐国各地降雨不绝。
雨水从檐口的瓦片上倾泄而下,有如一幕厚厚的珠帘。
湛碧楼上有二人相座对饮。
外头是喧嚣沸腾的雨声,楼上却是罗幕低垂,一派静谧祥和的氛围。
这一顿夜宴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了,已经持续到了午夜。
就连原本在席间清唱助兴的歌姬,也早已经耐受不住疲惫,带着鼓乐琴师匆匆离去。
然而此刻灯下,那久别重逢的两人,依旧没有半点要散席而去的意思。
桌子上横放着一柄两尺余长的佩剑,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四射的冷锐光芒。
坐在席东边的是一个身着一袭素衣的女子,看相貌已经有二十的样子,不过她却有着一副二八妙龄都难以企及的姿色。
不开口时,她眉目沉凝,五官不见如何出众,然而一开口,一说话,就仿佛有某种气韵流动,整张脸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动人韵味。
在她对面的一位男子也是已近而立之年,白袍长剑,谈笑间眉眼颇见风霜。
突然间,女子轻轻抬手一按桌边的长剑“项云,按照以前的规矩,咱们来比次剑吧。”
“好,”对座男子扬眉一笑,放下了酒杯“老规矩,小霞你的剑不许出鞘。”
“好,”被叫作小霞的女子十分果断的答应下来。
只见她袖子微微一卷,案上长剑已然跃起,被提在了手中,她冲着名为项云的男子喊道“到一百丈外的那座白石塔折回,先回到了湛碧楼者为胜,输者嘛,”女子伸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突然说道“输者,便罚交今晚的这顿酒钱,如何?”
“都依你。”项云嘴上说着,可是身形已经是一掠飞出窗外。
小霞扬眉一笑“便是让你抢先,又能如何?”说罢亦是如同飞燕一般从湛碧楼的窗口掠出,茫茫雨帘和漆黑的夜色瞬间就吞没了两人的身形。
项云足尖点着檐角兽头瓦当,风雨在耳边呼啸而过。
然而小霞的轻功俨然还是在他之上的,只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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