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勃然大怒:“分明是礼部未曾给到腰牌,说什么还在制作。怎么?礼部的错,却要推给裴向光吗?”
礼部官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陈编修,你怎能如此污蔑礼部呢?”
翰林院的官员赶紧围拢过来劝说陈二郎,话里话外都是劝他不要如此冲动,得罪整个礼部。
陈二郎不肯让步,高声道:“我实话实说,何来污蔑?诸位都是寒窗苦读数十载,几经磨炼才有今日。裴向光人品高洁,才德皆备,却因是宗室的缘故不能科举,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幸运,却要因为某些人的嫉妒而落空挨罚。各位,将心比心,你们觉得应该吗?”
在场好些人都露出不忍之态,然而留在此处处理琐事的几乎都是低品官员,没人管得上这个闲事。再看焦大学士,若无其事地在那喝茶打瞌睡,仿佛压根不知此事,这意思就很明白了,谁也不会自找没趣去寻他。
又有内侍急忙赶到:“陛下这就到了,都准备好了吗?”
郭阁老偕同两名同知经筵事走进来,见众人这副模样,便道:“怎么回事?”
陈二郎犹如见着了娘家人,赶紧上前说了经过,郭阁老便道:“先请焦大学士讲经,稍后再让裴向光讲。”
却听焦大学士长长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老夫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怕是暂时不能开讲。”
众人一听全都急了,纷纷看向郭阁老:“阁老,这可怎么办才好?”
郭阁老是此次讲经的知经筵事,总领经筵一切事务,今日安排的两名讲经人全都不妥,他难逃干系。
陈二郎恍然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针对裴融,也是针对郭阁老的阴谋!于是气得:“如此大事,竟敢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君王!陈某哪怕就是丢了官职,也要在御前申诉到底!看谁的头颅和骨头更硬!”
“你退下,不关你的事。”郭阁老淡淡笑着,云淡风轻地走到焦大学士面前行了一礼,道:“既然大学士身体不适,本官这就禀明陛下,送您归家。”
焦大学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郭阁老,淡淡地道:“当然可以。只是,老夫很为阁老担心啊。”
郭阁老笑着摇头:“陛下仁厚,不会为了这种事为难臣子。来人啊,送大学士出宫回府休养。”
果真就有人上前去扶焦大学士,要送他回家。
焦大学士本来就是装病搞事,并不是真心想要回家,毕竟能在文华殿御前讲经,那是何等光荣!不但皇帝听讲,百官及皇子也要在一旁听讲。他年纪大了,讲一次少一次。
然而话已出口,只好给一旁的学生使眼色。
可惜郭阁老战斗力太强,几人只管说得一句:“还未禀告陛下就把人送走,怕是不太妥当。”
郭阁老淡笑着道:“妥当,妥当,稍后我自会禀告陛下,若有怪罪,郭某全力承担。快,赶紧把大学士送回去,耽搁了病情你们谁能负责?”
于是几个内侍强行扶起焦大学士,快步往外送。
焦大学士恨恨着,只盼能在半途遇到皇帝,然而他不但没看见皇帝,反而看到文华殿外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高大挺拔,清贵儒雅,俊美肃穆,令人见之难忘,正是裴融本人!
“你……你为何……”焦大学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裴融怎么就进来了?而且这样气定神闲的,显然早就站在了这里,也不知看了多少戏。
裴融一本正经地抱拳行礼:“还请大学士安心养病,今日您那场讲经,就由晚辈代劳,不必牵挂。”
“你……这个……”焦大学士恍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他在算计人家呢?分明是人家将计就计算计了他!一时之间怒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只管等着裴融“呼哧、呼哧”喘气。
忽见御前大太监袁宝来领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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