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嘴:“行行行,我知道,没有哪个正经门派是利用煞气练功的,何归也不是正经人,可我这不也没答应帮忙嘛,咱们不理他,只各凭本事找头,好不好?”
风缱雪侧头躲过他:“明日正午,开石盖,探岛穴。”
“好说,到时候我护着你。”谢刃扛起剑,笑嘻嘻陪在他身侧,“别不理我啦,咱们先去镇子里找点东西吃。”
五人御剑向北疾行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一处小镇,是真的小,总共就两家饭馆,一家客栈,连木楼梯都是摇摇晃晃的,只有四间客房。
何归随口道:“阿刃,还是像先前一样,咱们住一间?正好我有话要同你说。”
谢刃立刻正色拒绝,鬼扯什么,我何时与你共宿一屋过?不行,不可以,你自己去隔壁睡。
一边说,一边扯着风缱雪就上了楼。何归简直要看得目瞪口呆,但他所获得的情报有限,所以暂时还没有考虑到“重色轻友”这一层面,只问其余二人:“他真的没病吗?”
“病倒是没有,不过阿刃在与风兄相处时,的确与对待旁人不同。”
“是该不同,毕竟他又没有欠旁人百万玉币。”
“也对,何宗主,你倒不必介怀,等他什么时候还完债,大概就正常了。”
“但他这辈子真的能还清吗?”
“……”
小客栈有些破,不过二师兄行李收拾得好,所以依旧能让养尊处优的小师弟在蓬松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谢刃在屏风后沐浴,风缱雪擦着半湿的头发,抬头恰好能看到屏风上投映的模糊影子——宽肩窄腰,鼻梁尤其高挺,抬手取布巾时,手指也细而修长。
擦干净后,谢刃披着寝衣出来,站在床边奇怪地问:“大热天的,你捂着头做什么?”
风缱雪便将被子掀下来。
谢刃道:“果然,脸都热红了。”
风缱雪“嗯”了一句。
谢刃靠在他身边,也蹭到了一半柔软的棉花窝,没话找话聊:“你师兄经常给你写信,上头都写什么?”
风缱雪道:“没什么。”
谢刃寝衣穿得随意,领口敞着,未擦干的水滴在身上留下湿痕。风缱雪瞥了两眼,不愿与这衣衫不整的人多说话,便将床头的信丢过去:“自己看。”
信上也没什么要紧内容,没提仙府,没提任务,甚至也没提其余人,就是一些要吃饭穿衣睡觉的叮嘱,并不会暴露身份。不过谢刃倒是看得分外认真,他盯着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身边的人:“我以后也叫你阿雪,好不好?”
风缱雪将下巴缩进被子,依旧面对着墙:“我比你年岁大。”
谢刃考虑的问题很实际:“可大雪又不好听。”
风缱雪嘴一抿:“睡觉!”
“那就这么定啦?”谢刃将手伸过去,虚虚把人圈住,胳膊却没有搭住对方的腰,依旧保持了一点距离,只用手指抓着另一头的被子,“你转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风缱雪伸手捂住耳朵。
谢刃便没有再吵他。
过了一阵子,还是风缱雪先忍不住问:“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谢刃虚抬着胳膊,坚定地答:“不难受啊。”
风缱雪道:“可是我想动一下。”
谢刃:“哦。”
他将手臂收回来,又不老实地去扯人家的头发,总之心里有多躁动,表现出来就有多讨人嫌。风缱雪依旧不肯转过去,闭起眼睛做出睡觉的架势,半晌后,感觉房中一暗,是谢刃熄了一半灯。
只剩床头一支短短的蜡烛,豆光跳动着,燃尽时,恰是子时。
谢刃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屏气凝神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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