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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府。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尘府”。
天阶夜色凉如水,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女轻轻推开了窗,窗外有一座后花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
眼下乃是寒冬,风动花落,千多万朵,铺地数层。此时秦淮没有下雪,可这里却已经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窗外忽然传来棋子落盘的声音,滴答滴答,就像春夜窗外横斜的细雨,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圈涟漪。
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淡淡地充斥着整个卧房。几缕碎光从雕花的窗沿斜斜地落在上好的檀木卧榻上,于上,那龙凤雕刻宛若要动起来,欲乘风而去。
卧榻上,有两个人盘腿坐着。婢女莺莺理了理左侧男子身上被腿压着的水蓝色锦袍,窗外的风缓缓吹动着他白玉冠后樱红的络子。右侧坐着的是漠沧四太子漠沧无痕。
月光静静照着二人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窗外盛放的花朵似乎渐渐羞涩地合上了花瓣。
“花香四溢,香气扑鼻,比这上好的檀香好多了,”漠沧无痕细细品了品窗外静静吹来的风,眉目舒朗,温声道。循着花香飘来的方向,漠沧无痕不禁侧脸,视了一眼窗外静静飘着的落花雨,“眼下秦淮数九寒冬,二哥这却别有一番景致。”
漠沧无尘一旁使眼色让莺莺赶紧撤了室内的香炉,修长的双指细细扣下一枚棋子,嘴角勾起一丝醉人的笑,回:“四弟若是喜欢,常来便是,风尘府的落花院随时为你盛放。”
莺莺已经取走了香炉,见公子难得笑得如此真切,心里顿时荡起了一阵春波。她知道,公子好久没如此开心地笑过了,最后一次见到公子这般好看的笑是太子殿下上一次来的时候。
她心中总算是窃喜的,因为公子的心思果然没白费。四天前,公子听闻黎桑正值寒冬之际,百花悉数凋零,可太子殿下向来喜欢花开的盛景,公子便命所有的囚奴将秦淮一带盛放的花悉数移植到风尘府的落花院。如今太子殿下似乎甚是喜爱眼前的这片光景,公子的目的已然达到。
漠沧无痕手中的棋子半晌才落下,无奈摇了摇头,嘴角透露些喜色,道:“二哥你又输了,这已是你今年第九十九次输给我了。父皇棋艺向来精湛,我可听闻你和父皇下棋,向来都是你赢,为何到了我这,竟是这般惨状。”
“四弟棋艺过人,二哥输得心服口服。”漠沧无尘笑着道。
漠沧无痕又怎会看不出来,二哥下棋时向来就是有意让着他,而且还时不时有所分心,心思似乎并不在棋局上,可偏偏每次都要拉着他下棋。漠沧无痕收起笑意,道:“你若再让着我,这棋,不下也好。”
闻言,漠沧无尘着急了,委屈道:“我的好四弟,就再来一局,二哥这回保证好好下。”
漠沧无痕抬头,发现天色似乎已经暗了许多,道:“二哥若真想下,改日再约便是,今日我有些乏了,回去整顿整顿,差不多可以安置了。”
“乏了?!正好,二哥也乏了,”漠沧无尘紧了紧眉,挥手叫来莺莺,“莺莺,双珠池的水可有备好?”
莺莺利索入了内室,笑着回:“公子,奴婢方才去瞧,水已经备好。”
漠沧无尘起了身,迫不及待地拉着漠沧无痕的双手决意要去双珠池。
“二哥,东宫此时估计也已备好,我还是回寝宫去。”漠沧无痕拒绝道,并对一旁的阿信使眼色,“阿信,快命人备轿。”
“殿下,眼看这天就要下雪了,这雪一下,路就更难行了,倒不如......”阿信眼神定了片刻,回道。
漠沧无尘闻言,眉间顿时生出忧愁,劝道:“如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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