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虽然亲政,但两宫卫戍、羽林、南军和部分屯兵都掌握在霍家手里,不得不对霍家宽纵三分。内仗皇后宠幸,外凭大将军霍光余威,霍家依旧在京师横着走。</p>
一日霍家奴仆驾车轧断了一位妇人腿,奴仆不仅没有下车赔礼,反倒指着妇人大骂:“没长眼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撞死你也是活该!”妇人当街哀嚎,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指指点点。奴仆看架势不对,站在车上慌忙道:“告诉你们,这是右将军府的车,右将军是皇后殿下的兄长,你们谁要是不长眼,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p>
不久京兆尹赵广汉亲自上门要人,太夫人胡显命奴仆冯子都将大门紧闭,不许赵广汉入内。赵广汉等了半日,直晒得大汗淋漓。他左思右想,没敢闯入霍光府。抬抬手,命人在府外大喊:“霍家奴仆杀人了!霍家奴仆杀人了!”</p>
胡显大惊,忙召来奴仆询问,其中一个奴仆怯怯诺诺道:“启禀太夫人,小人就是撞倒了一位妇人,万万不敢杀人啊!”胡显冷笑道:“这必是赵广汉的阴谋!”冯子都笑道:“太夫人,要不要小人去打发了他?”</p>
胡显想起之前卫尉范明友说的话,怒道:“我不找他算账,他倒送上门来!之前丞相韦贤、御史大夫魏相、大鸿胪董梁、右扶风朱山拊和京兆尹联手反对以天子礼仪下葬将军,现在朱山拊已经关入廷尉狱,该轮到赵广汉了!”冯子都斜眼一笑,“奴婢明白。”</p>
赵广汉正在府外等候,突然见大门打开,顿时一惊。只见冯子都慢悠悠出了府,笑道:“京兆尹久等了,请入府!不过太夫人有命,只准府君一人入内。”赵广汉随冯子都入了内。</p>
胡显早在大堂等候,却没有起身迎接,只是冷冷道:“京兆尹曾是大将军一手提拔,如今为何恩将仇报与我们为难?难道这就是京兆尹的为人处世方式?”</p>
赵广汉笑道:“太夫人息怒,在下并不是有意跟将军府过不去,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陛下将京师交给我,我就要担负起京师的治安重任。如今贵府奴仆当街驾车撞人,不仅没有赔礼道歉,反倒污言秽语辱骂人。在下身为京兆尹,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胡显冷笑道:“这不过是那妇人的一面之词,岂能偏听偏信?据我所知,我家奴仆正常驾车,是妇人故意拦路,想讹诈我家钱财。”赵广汉眉头紧皱,疑惑问:“太夫人怎么知道?有何证据?”胡显不屑一笑道:“那妇人是富贵还是贫穷?”赵广汉一愣,“自然是贫穷。”胡显大笑道:“那就对了,她是个穷鬼,必然是穷怕了,想讹一笔钱。”</p>
赵广汉似笑非笑道:“可在下掌握的消息是,那妇人为了给公公拿药,急匆匆过街。贵府奴仆既没有勒马,也没有减慢车速,反倒直接撞了过去。太夫人怎么解释?”胡显面色难看,阴阳怪气道:“必然是那妇人为了给公公治病凑钱,所以故意拦路,想讹诈钱财,不劳而获。依我看,就该轧死这样的人!”赵广汉大笑道:“依照太夫人的意思,今后看谁不顺眼,都可以当成故意拦路的,驾车轧死了?”</p>
胡显怒容满面,暗使眼神,冯子都忙退了出去。两人各自品茶,都一言不发。不久外面乱糟糟一片,冯子都连滚带爬来到大堂,结巴道:“太夫人,京兆尹的人闯入府中,还打伤了咱们的人!”胡显大怒,指着赵广汉质问:“京兆尹,你好大胆子!不要以为大将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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