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非常正式。
在张家人眼里,皇甫令尧是要做皇帝的人,而柳拭眉是他认定的唯一妻子,只要皇甫令尧上位了,柳拭眉就是当仁不让的未来皇后!
即便那是未来的事,但张阁老目前的表现已经将她当做国母。
择主,则忠之。
柳拭眉冲他点头,道:“好不容易得圣上允我出宫,有些事要与阁老大人相商。”
他们要做的可能是杀头的大事,不管商量什么话题,都是要遣散旁人的。
张阁老说道:“盛夏炎热,敦愚王妃请移驾水榭内纳凉。”
水榭只有一条通道,四面不易藏人,说话能够避人耳目。
一行人移步到了这边,果然凉快。
柳拭眉过来的时间不凑巧,时值晚膳时分。
不过也正好,张家祖孙三代都从各自的公事房回来了,都在府中。
“王妃本该在府中待产,却要为王爷的事奔波在外,实乃辛苦。”张阁老心里对柳拭眉是十分佩服的。
一般的女子,哪儿有这样的气魄!
饶是那曾经当过太子妃的杜若,虽然谋略手段都很优秀,也沉着冷静十分能忍。
可如今,失去皇甫贺之后,她整个人已经垮掉了。
虽然不应该去做这样的假设,但张阁老还是相信:倘若真有那么糟糕的事,皇甫令尧没了,柳拭眉会不会由此一蹶不振?
答案是:她不会!
痛失心头所爱对她来说,肯定诛心,但绝不会因此而失去斗志。
为了孩子、为了背后的家人,她一定会痛定思痛、重新崛起、傲然独立!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柳拭眉可以是磐石、也可以是蒲草!
柳拭眉无奈地笑了下,道:“我与令尧是夫妻,荣辱与共。他不好,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的事,就是他的事;而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鹣鲽情深。”张阁老赞了一句。
这算是好事。
新君夫妻恩爱,皇后又是能撑得起一国之母这片天的人,他们拥立皇甫令尧,也算值得。
至于以后,这对夫妻太过恩爱,倘使皇甫令尧不情愿广开后宫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以皇甫令尧在柳拭眉面前的怂样,他们谏言怕也是没用的?
客套话说完了,柳拭眉开始给张家人讲自己去见了魏逊的事。
得知天牢里被劫囚的神秘人竟然是魏逊,张阁老也是震惊得瞪大老眼:“西魏国南君王……魏逊?”
到了张阁老这个年岁、这个地位,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喜怒形于色了。
此时却表达了万分惊讶。
可见,魏逊被皇甫权被关押多年、被抹煞了所有信息;而西魏那边并没有传出任何南君王失踪的消息,外传只说他为情所伤,从此不肯见人。
这事儿,有多令人惊骇!
魏逊本是个离谱的人,可皇甫权本不是。
在这件事上,却也是糊涂了,行事作风几乎跟他平时的沉稳完全不相符!
但换一面说,也算人之常情。
任何一个男人,被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谁能忍?
皇甫权还能用不惊动他人的方式把对方给关了,而不是立刻杀之而后快。
平心而论,皇甫权的隐忍能力,已经算强中手。
张阁老显然也认为,此事非同小可。
他面色沉凝,说道:“若这个人是魏逊……他行事过于张狂,帝京怕是很难太平了。”
“不错,魏逊其人行事荤素不忌,凡事不闹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张父对魏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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