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山顶,望着地上一字排开的七位长老和六位弟子的尸首,以及面带凄楚、沉默不语的同门和弟子,洪力瞠目欲裂,怒吼道:“沈元景,我誓杀汝!” “呵呵,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才能保住你云阳山,不被别人灭杀了吧。”从山崖底下飘来一句,接着一个人影忽的出现在他前面,正是杜之成。 洪力满脸通红,见他空手而回,问道:“老杜,那姓沈的呢,死了还是?” “跑了。那小子轻功了得,初始还能吊在后面,等追了半刻钟,他骤然起速,不过须臾,就消失在山岭之中。我登高望远,也都找之不见。” “怎么会?你堂堂一个宗师,居然抓不住一个小毛孩子?”洪力满脸惊异,不敢置信。 杜之成冷哼一声,答道:“宗师又如何,他小小年纪,若是没有两把刷子,岂能成就先天。” 洪力惊叫出声:“什么?先天,你是说那姓沈的小子是先天?这怎么可能。”见对方点了点头,他失魂落魄,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 “果然是如此,若非先天,怎能一招杀了应师弟。单单只一个姓王的,已经了不得了,再加上他,我云阳山怕真会有倾覆之危。” 杜之成沉声问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我且问你,他说过飞絮剑法来自家传,是也不是?” “是。” “他姓沈是不是?” “嗯?你为何要这样问?” “哼哼,十七岁先天,神功绝技层不出穷,又姓沈,你就没有想到些什么?” 洪力略一转念,心头剧震,失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泰州沈家的人?” “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杜之成神色有些凝重,缓缓说道:“若非如此,他年纪轻轻,身上的数种绝学从何而来?你可听说,除了沈家,还有哪个前辈古人或是势力,有如此多样的武学,能让他继承?” 洪力颓然,只觉自家门派全无生存可能。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念及祖宗基业,与一身功名富贵,俱都要化作云烟,险些掉下泪来。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如哀猿啼叫,孤燕长鸣,竟尔停之不下。朦朦胧胧中,他忽然想到什么,激动叫道:“不对,他不是沈家的人,依着沈家那高傲的性子,怎可能让子孙后代寄居在王家。” 他越说越兴奋:“这小子定然是冒充的,最多也不过是偏远旁支,沈家是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的。” 杜之成见他模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说道:“哼,旁支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从前一般,目光短浅。于世家大族而言,血脉固然重要,人才却更为难得。 你可知十七岁的先天意味着什么?宗师已然不在话下,大宗师都大有指望。别说只是旁支,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也能成为一家。” 这番话如当头冷水,泼在洪力头上,他顿时清醒,哭丧着脸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一个王家已经是庞然大物,若再加上更强势的沈家,就算举全州之力,也抵抗不了的。” 见他两眼无神,一副等死模样,杜之成嗤笑道:“还能怎么办,索性你说得对,这小子与沈家定然还不亲密,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他,以绝后患。” 洪力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上人,救我!” …… 沈元景下得山来,寻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镇子,夜里摸了进去。他从一家客栈的厨房里面摸出一只烧鸡,两碟小菜,并一壶酒,留下颗银子,坐在屋顶,慢慢吃着,边运功听下面的人说话。 “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在拍桌子,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叫道“奶奶的,找了半个月了,连根毛都没找到,你们说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却听有人嗤笑一声,说道:“陈三,别犯傻了,若是大伙谁知道了那位沈公子的踪迹,早就去告诉杜大侠了,还会傻乎乎的说出来?” 陈三不服气道:“说不定有人想要活捉了那小子,再找杜大侠,指不定杜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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