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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日起,杜云安果然一早一晚炖两盅梨罐儿送去正院。大厨房跟闻到花香的蜜蜂似的,紧赶着就把产自莱阳芦儿港的好梨送来一篓子。
一送就是近两月。眼见要入夏,府里冰窖存的各色果子俱快见底儿了,到丫头们各自分到一盘子新下樱桃的这日,正院遣人来告诉云安,即日起就不必准备了这梨汤了。
来人自然又赏了一回上等封儿。
杜云安接了赏,又从自己钱袋里摸出把大钱来,客气的向那传话的婆子道辛苦,请她吃茶。
送那婆子高高兴兴的走了,至无人处,杜云安才从胸中长吁出一口气:从最开始的三等封儿,到后来的上等赏封,她光接赏就有五六回,可却到底没能见着那位李大嬷嬷的面儿。
实在是天不如人意:杜云安盘算的挺好,她也的确有本事把梨汤送到了李大嬷嬷跟前儿——可谁料那位大嬷嬷年老体衰,一场病痛实损了元气,据说李夫人专门请了太医来诊,太医嘱咐要好生静养上半年才不会有碍寿数,这么一来,李大嬷嬷根本不见人。
叹了一声,虽没能如意,但今晚的最后一盅梨罐儿却还是要用心做的。
暮色四合,正院里李夫人正在院中赏一盆花房送来的早开芍药,瞥见二等丫头宝绿端了个小捧盒往后头走,便问:“拿的什么?”
宝绿赶忙停住脚,笑道:“给老奶奶的梨汤,今儿是最后一盅,太医说老奶奶的肺气平了,明儿起她就不吃了。”
李夫人笑道:“阿弥陀佛,龙肝凤髓吃上几月也该絮了,偏柴太医碰到一次就定叫吃这个润肺,说甚吃药不如食补,如今可算是解了禁了。”
瑞云忙笑接:“可不是,之前我替太太去看望嬷嬷,嬷嬷吃梨汤跟吃药似的,我还以为煮坏了,忙尝了一口,你们猜,味道怎么样?”
瑞香推她,不叫她卖关子,瑞云就作怪似的吸溜口水:“那个香甜!馋的我偷空央求安丫头给我也炖了一盅才罢休!”
哄得李夫人大笑。因说:“日日在我这儿过路送去,我却不曾尝过,这最后一盅倒叫我看看,真有瑞云说的那么好?”
瑞香听了,忙给宝绿使了个眼色,宝绿知机,忙送上来。
早有小丫头子抬了小几和绣凳来,瑞香揭开小盅,捧了调羹给李夫人。
李夫人看时,微微一愣,却原来盅内是一整个的梨,瑞云轻轻拿起梨盖儿,里面被掏空了,一汪甜水里点缀着枣丁、枸杞和金桔丝儿。
尝了一口,李夫人笑道:“是个能干的,亏她灵巧变通。这么吃起来,确实比把梨子切丁熬汤来的有趣。”
瑞云奇道:“听太太的话,这梨罐儿难不成是自别的菜肴改的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道吃食?”
李夫人浅尝了口汤水,又勺了一小块软糯的梨肉,就用帕拭唇:“那个家常倒不大吃,只是夏秋宴席上却常有,你细想那道八宝果罐,是也不是?”
瑞香拍手先笑道:“怪真!只是却比这个要麻烦的多,虽也用梨做壳儿,但还要桔饼、金糕、桂花酱、青梅丝、瓜子仁和着糯米做馅儿,又焯又蒸又浇的,才得一个八宝罐儿。”
……
“那丫头姓杜?今年才上来的人,我倒听人夸过她几回了,看她做的这梨罐,的确伶俐。她老子娘是哪个?”李夫人回想了下,已想不起长什么模样,只恍惚记得是个好模样的女孩儿。
瑞香瑞云对视一眼,她们到太太身边侍候的晚,只隐约听过那位‘通房云氏’的事情,思忖着管事房敢把杜云安选上来,显然太太这儿是翻了篇的。于是回说:“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爹是已故的家将,做过老爷的亲随护卫;她娘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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