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少年,受了刀伤……好命大!全赖河灯的板底才没沉下去。”
“刀伤?看出来是什么人了?可还能救活?”
“怕是个镖师,他袖子上有‘兴隆镖’标记。只是看伤口不是水贼匪徒所为,他胸腹后背各有一处深创,应是匕首小剑之类的短刃所伤,其余的皮肉伤痕倒跟水贼寻常所用兵器相合。咱们随船的大夫正在救治,说大幸只差寸许未伤着要害,或能救活。”
林如海闻言,微微眯眼,不管绿林□□还是权贵豢养,匕首之类的短兵多是刺客爱用,这是巧合吗?
“一个年轻镖师?”陈子微疑惑:“最近没听到失镖的传言呐,且一个年轻人能接什么要紧的镖物,值得人去刺杀他?有蹊跷,先把人救活了再说。”
林如海也点头:“把他藏进下面舱室里去救,派人扫清痕迹。不管能否救活,不能叫人查到这儿来。”
陈子微对方才随从所说有些兴趣,遂起身道:“我随他们去看看,东翁先歇了罢。”
绕进下面舱房,立刻灯火亮堂起来,陈子微问:“你方才说他全赖荷灯的板底才活下来?”
那随从点头,引着陈子微去看,言语间不觉带了三分赞赏:“这小子是个机灵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哦,临危不乱!”
陈子微从袖中取出折扇遮住鼻子,细看那块救人的木板——才发觉并非是一条长板,而是用布条连接短木板而成。
“这是劫了人家整行祭灯罢。”本地习俗,荷灯的底座通常用杉木做底,上面用油纸做荷瓣,陈子微观这长板,怕是哪家富户所放的河灯罢,上好的杉板,尺寸也颇大。
他靠近床榻又去看被救上来的少年,脚下踢到一只皂靴。
长随伸手捡起那的臭靴,拎到桌上,陈子微捏着鼻子瞪大眼瞧他。
长随憨笑:“那小子藏怀里的,伤成这样子都没丢了。”许是件要紧东西。
死到临头,藏个男人的臭鞋?陈子微同扇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屏气去瞧:“咦?”
“你,你拎起来我看看。”陈子微指长随。
“先生看出什么来了?”那随从拿起鞋底就送到陈子微眼前,惹得幕僚先生连退两步。
这种皮革包底、脚后跟有山牙暗绣的鞋履他似乎见过,江南一带连门下人都如此讲究的只有甄家罢?
“尽力救活他!醒了立刻来告诉我!另外看好这里,别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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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王府。
不知是不是才迎回老朋友的缘故,即便已经熬过了不方便的日子,杜云安仍觉得心慌难受,说不出的烦躁不安来。
偏偏近日王仁不知又发了什么癔症,派通房丫头来套近乎不说,他自己也表现的益发露骨了。正房几个大丫头都看出来了,仁大爷见天儿匀出功夫给太太晨昏定省,只要他进来,必定要寻机会和云安说话,一离了太太的眼,仁大爷那双盯着云安的眼珠子都要绿了。
大家都猜仁大爷这是看上了云安。
一屋子女孩儿,白芨宝绿几个看见杜云安躲避的态度就知她不愿意,暗暗都帮她避开些。瑞香倒乐见其成,而且重又亲热了起来,她那一派的几个小丫头也跟着调笑奉承杜云安,惹得杜云安心里厌恶。
这里边最不同的当属一个瑞云,这姑娘也和王仁似的不正常,她送荷包给杜仲传情才多久?这会儿不光对王仁轻言细语、小意温柔的奉承,对云安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每每甩脸色看,把不对付都贴脑门上了。其实杜云安何曾招惹过她分毫?
“别搭理她!她素来有个病,对着爷儿们就笑脸,对讨爷儿们待见的丫头就恶言恶语。先前白檀姐姐也遭过这罪呢,白檀姐姐那时已经是头等的丫头,她一个二等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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